峡州城,三面合围,杀声震天。
城头上已经冲上来不少大华精兵,悍勇无比,挥刀砍杀,身体素质,格斗拼杀的狠劲,都要超过守军很多。
方才梁军的士气本来就到了临界点,被血腥场面感染和恫吓,已经有些麻木厌战,最后被炮火一番轰炸,彻底吓破了胆,大多数士兵疯狂在后撤,溃散,无法抵挡住趁机攻上城头的虎狼之师。
“杀啊——”
城头上的厮杀并不激烈,可以说,一面倒的局面。
大华精锐之士,压着梁军,掩杀上去,抢占了城头的控制权。
梁军的士卒开始溃败,已经从城头退到了城内,里面一片混乱。
“打开城门,接应外面的兵马入城。”
“来个百人队,跟我杀向城门。”
一位校尉大喊,手持陌刀,带着一些精兵,沿着石阶冲下来,杀向城门。
很快,西城门率先被打开,外面的大军鱼贯而入,峡州城失陷了。
许玄彻方才还在城头观战,但是提前感受到,士气不可用之后,已经带着几名偏裨将佐和幕僚退后,聚集到了东门区域,这里没有攻城,被大华军队网开一面,也是留给他们撤退的城门。
一些百姓拥挤在这里,想要逃出城外,但是被阻截住了,并不放行。
梁军之前把北方大华士兵,比喻成北周的虎狼之师,渲染可怕性,入城会屠城,想要引起城内百姓的反感,然后军民合作,一起与峡州共存亡,这种宣传战术是经常被守方使用,许玄彻也不例外。
但他没有想到,峡州不少富商和百姓,担心城池守不住,或是鏖战下去,会困死城内,所以打算从没有厮杀的东城门撤走,却被阻拦了。
“放我们出城!”
“我们有权力出去,不受战乱波及!”
这里一时乱哄哄的,民怨沸腾,对梁军有很大意见。
许玄彻带人过来之后,眼神眯起来,对着一名裨将道:“去,发一些兵甲给他们穿上,然后让人打开城门,但是,派一支兵马,把这些百姓驱赶朝着正东方向逃离。”
裨将脸色一僵,疑惑问:“将军,这是当算让这些百姓在前面探路吗?”
许玄彻带着一丝阴险的神色,哼道:“嗯,有这个想法,东城门外看似没有敌军兵马,但往往更凶险,说不定设有伏兵,等我们撤退出去,然后进行伏击,把这些百姓赶向东面的方位,吸引注意力,我们出城后,不走正东的近路,从东南的方位突围!”
“将军英明!”裨将已明白过来。
“去办吧!”许玄彻一挥手,让裨将前去布置。
“喏!”
顷刻,城门口发放一些衣甲服侍,让这些乡绅好百姓穿上,不穿的不让出城,这些百姓虽然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只得勉强穿了。随后,城门开启,这些乡绅、百姓们一涌而出,朝着城外奔逃。
北方的府兵制也好,许多条令律法也好,其实在南方推行的很少,因为南方地形过于复杂,荆棘草木太多,江河湖泊也多,许多消息沟通不畅,在江北地区,北周也好,大隋也好,政策还在执行,长江以南寥寥。
除了东南的江左之地外,像两湖、两广、云贵等地,百姓对北方的许多事并不很了解,也不知道当今的李唐、大华究竟谁好谁坏,消息闭塞,听到许玄彻的一番渲染大华威胁论后,都不敢继续待在城里了。
这时候,城内传来厮杀声,许玄彻等人脸色一变,已经意识到,城门可能被攻破,敌军杀入了城内。
“立即出城!”
许玄彻带着五千兵马,从东门冲出,与那些乡绅、百姓逃难方向不同,故意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吸引注意作掩护,而这五千人马绕走东南方位,哪怕会赶路一日的脚程到荆门山大营,也是值得的。
如意算盘打的好,但李靖是何许人也?
那是历史上赫赫兵神之一,兵法大家,用兵虚虚实实,岂是浪得虚名?
这许玄彻带兵冲出了七八里,在一处山岗下方,便遭遇了伏击,绊马索、陷马坑出现,绊倒了冲在前面的战马,滚作一团,惨叫连连。
随后,两侧箭矢如雨,笼罩了这些人马,杀伐无情。
“咻咻咻!”
箭矢不断破空,灌丛荆棘,山岗林木之内,都有埋伏了弓箭手,一起万箭齐发。
“不好,有埋伏!”
“赶快后撤!”
“路被堵了,找掩护。”
梁军乱成一团,许玄彻脸色大变,背脊都是冷汗,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机关算尽,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想不到大华军中的能人棋高一着,将他的小聪明都给料到了,技高一筹,不由得脸如败灰。
一轮箭雨过后,这五千人马只剩下数百人,用盾牌掩护,聚成了几个小撮队伍,其它都被乱箭射杀。
“速战速决!”
一位负责带队伏击的裨将崔维达,低喝一声,从山林内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