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对张须陀进行了贬低,极力主战,得到了麾下徐世绩、王伯当、蔡建德等人的附和。
这时候,翟宽急道:“你们疯了,真要迎战张须陀,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李密虽然那对翟让有些顾忌,但是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涵养性了,冷笑一声,说道:“翟大总管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是在动摇军心。”
翟宽仗着自己是翟让的兄长,在瓦岗寨跟翟宏、黄君汉等人作威作福,贪污受贿惯了,私下没有把李密放在眼里,只当他是翟家养的一头狗而已,此时当中被奚落,自然满腔怒火,冷哼道:“张须陀消灭十余股大小势力,包括王薄、卢明月等,都是拥有十万众的队伍,难道李将军有什么破敌之策,能够战败张须陀,可敢立下军令状?”
李密被激怒,开口道:“有何不敢?张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既骄且狠,可一战而擒。诸公但列阵以待,保为瓦岗破之。”
翟宽、黄君汉等人听完,都露出讥笑,暗忖这个李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夸下海口,立下军令状,这可是要问罪追究的,一旦失败,很可能被砍头。
王伯当等人则暗自焦急,觉得这次李密太过冒进了,不该这样下赌。
翟让精神一振,询问道:“李将军果真要在诸将面前,立下军令状,大破张须陀?”
李密起身,朝着翟让,还有诸位文官武将,抱拳道:“我李密说得出做得到,这次立下军令状,必破张须陀,将之斩杀三军阵中,若不能做到,提头回见。”
众人大吃一惊,都感到李密这次入魔要疯狂了。
“诸位都听到了吧,是他不自量力,一心求辱,不过这份勇气,倒是可嘉!”翟宽冷笑连连,讥嘲热讽。
徐世绩、王伯当、房彦藻、蔡建德等人都有些暗怒,觉得翟宽太过分了,蒲山公李密这样做,也是为了瓦岗军,他翟宽不但不知感觉和钦佩,还在那说风凉话,寨家人的做法,让人寒心。
翟让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李将军由此把握和志气,那为兄也不多说什么了,静候佳音吧。”
李密道:“请翟将军带一部分兵马回返金提关布防驻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李密失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没有了退路。”
翟宽差点喷笑出了,满脸讥讽,心想现在考虑到自己会失败了。
他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的激将法奏效,可以把李密推向断头台,注定会兵败身亡,减少翟家派系一个竞争大敌,威胁的因素。
翟让同意下来,决定当天就清点人马,退守金提关。
而李密只留下一些亲信和八万兵马,装备整齐,把那些装备不齐的军队都让翟让带走了,留下的全军可以保持基本的战斗力。
此时此刻,李密有些忧心忡忡,那张须陀可不是有勇无谋,但是大敌压境,而瓦岗众将士又对张须陀有畏惧心理,所以李密故意如此说,是为了给众将吃一颗定心丸,以免因畏惧心理而怯场,没有拼杀士气,眼下形势骑虎难下,自己立下军令状,必须要破釜沉舟,全力以赴了。
张须陀带军就在荥阳东五里驻扎,三万精锐,身经百战,锐气十足,虽然面临十多万的瓦岗军,丝毫不怯场,何况背后就是荥阳城,里面还有五万地方守军。
这一日,杨庆亲自带着武将、郡丞、长史、司马等出城,去往张须陀的大营,跟他相见,商议对抗瓦岗军事宜。
张须陀一脸胡须,国字脸,外形虽粗犷,但有勇有谋,武艺超群,军律严明,在他的军中威望极高。
杨庆有求张须陀,因此并不摆谱,没有做主位,让张须陀继续坐于帅案后的正位。
“李密足智多谋,出身关陇李阀,祖上多武将和谋臣,不容小觑,当年杨素在世,对他很是看重,杨玄感起兵更是引为身边谋士,如今他亲自带兵前来,我荥阳压力太大,不得不仰仗张将军平定叛军。”杨庆身为王侯,但是对张须陀非常客气。
张须陀沉吟道:“这个李密,的确不容小觑,再说,瓦岗军内有许多猛将,单雄信、王伯当、徐世绩、王君廓等人,都有些真本事,要真面对敌,也是一场恶战。”
杨庆担忧道:“可是瓦岗军兵力在十万之上,号称二十万,远比咱们的兵马要多。”
张须陀摆手道:“无妨,兵贵精不贵多,虽然他号称二十万,其实一半都是刚投入的贫民,能善战者,顶多十多万,还要分散一批在几个主要城邑镇守,所以,咱们的兵力,不会比对付少太多,不过,希望郇王能将城内的兵马,调出一部分,归我征用。”
“那是自然,你已经被陛下任命为荥阳通守,这里的兵权,自然归你调度了。”杨庆生性狡猾,怕担责任,一旦失利,他不沾兵权,自然就不会被问罪了,打仗的事,交给张须陀就行了。
罗士信道:“张将军,不如先有末将带先锋军搦战,试探一下瓦岗军的虚实。”
张须陀沉思片刻,说道:“好吧,我调一万精锐给你,再抽调城内的驻军一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