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天到大明,柳淳一共花了十天,速度那叫一个快。相比起来,这几位国公爷瘦得更快,尤其是朱能,肥硕的大肚子迅速憋了下去,原本紧绷的衣甲都变得宽松合体了,十天下来,他至少瘦了三十斤。
终于,恢复了一点靖难悍将的本色。
可是朱能也恨透了柳淳,气得牙根痒痒的,居然让他吃那么恶心的鲨鱼肉,姓柳的,枉费老子对你这么好了,咱俩可是死党啊!
我现在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行了,我这也是帮你。”
“有你这么帮的吗?”朱能气鼓鼓的,“我只是变胖了而已,给我点时间,很快就能恢复的,身为大将,平时和打仗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我不就是闲的时间多了点……”
柳淳懒得听,“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令郎不给啊!”
“什么?”朱能有点迷糊,“你是说朱勇?那个笨小子都快气死我了,他能怎么样?”
柳淳大笑,“成国公,我可提醒你啊,最近几次的演练,朱勇统御的神机营士兵表现都相当出众,隐隐有全军第一的趋势,这一次陛下迁都北巡,朱勇必定率军北上。到时候要是你这个当爹的输给了儿子,我看你的老脸往哪里放?”
“啊!”
朱能大惊,而后大喜,“那臭小子真的行了?哎呦,苍天保佑啊!祖宗显灵!”朱能二话不说,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在地上,拜天拜地,拜各路神仙祖宗。
等忙活完了,才得意洋洋道:“有什么没地方放?大不了把老脸塞在裤裆里,反正儿子出息了,我老朱家还是世袭罔替的国公爷!眼气不?”
他歪着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气人模样。
柳淳咬了咬牙,这货就是欠收拾,反正迁都了,以后的战斗有的是,要是不把你摆弄成面条,我就不配当这个辅国公!
五大国公,一起北上,刚刚到达通州,北平布政使刘政就在这里等着了,当看到柳淳一行人,他撒腿就跑,主动迎了上来,那个喜悦劲儿,就不用说了。
“弟子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师父这次受封辅国公,实至名归,弟子们都欢欣鼓舞,咱们科学一脉发扬光大,真是可喜可贺!”
柳淳绷着脸,瞧了眼刘政,从上到下,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师父,弟子有什么不对吗?”
突然柳淳叹口气,“才过而立之年,你这鬓角都有白发了。”
刘政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多谢师父关心,我们家都是这样,不是累的。”
柳淳只是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当他的弟子可不容易,朝野上下,那么多双眼睛,又干的是惹人恨的事情,没有把柄,人家都会找麻烦,鸡蛋挑骨头,像刘政这样的,不但是柳淳的弟子,还身居高位,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唯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熬得都是心血啊!
“陛下要迁都北平,往后的事情只会更多,为师也过来了,你往后可以松口气了。”
刘政含笑,“多谢师父体谅,这些琐事弟子还能处理,没有什么,只不过有一件事,要请师父定夺。”
刘政陪着柳淳进城,一路上,他就讲到了,原来的北元皇帝脱古思帖木儿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自从被蓝玉俘虏之后,脱古思帖木儿在大宁等地接受了改造,先是在钢铁厂干苦工,后来年纪大了,他又参与修蒙古历史,这位昔日的皇帝陛下,兢兢业业,提供了许多珍贵的资料。
原本大明就缺少了解蒙古的专家,有了他帮忙,使得整个修史工作,变得顺利了许多。
“捕鱼儿海一战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病倒了。”柳淳沉声道:“蒙古诸部,可有动静?”
刘政道:“师父睿智,脱古思帖木儿本人没有什么。可最近蒙古诸部,尤其是朵颜三卫,他们很不甘心。我听闻他们多次扬言,要向朝廷索要牧场。”
“荒唐!”
柳淳立刻怒了,“他们何德何能,也敢垂涎大明的土地?还有,这些蒙古人又不老实了吗?”
刘政沉吟道:“这事情说来话长,弟子也有失误的地方。”刘政讲述起朵颜三卫的事情……当年大败蒙古之后,俘虏几十万,按照柳淳最初的设想,他们都被安排到了大宁和北平当地,充作矿工和牧民。
后来宁王朱权被封到了大宁,就擅自主张,雇佣了一批蒙古骑兵,充当打手,这就是朵颜三卫的前身。
在当时柳淳对这支骑兵还有相当的影响力,只不过在靖难之后,这一支骑兵就被调到了南方,目前还是三千营禁军的主力。
依旧留在大宁的朵颜三卫,又吸收了不少其他部众,重新组建了骑兵人马。
草原上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又长出一茬。新冒出来的这些人,由于没有接受过改造,很多人野性难驯,野心勃勃。
“师父,由于北方人丁缺口大,我们的确是放松了把关,现在蒙古各部也分化了,早先的那一批已经汉化,跟咱们没什么区别,而新来的这些则是抨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