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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说完之后,他琢磨着这俩人怎么也会震惊啊!多大的事情啊,天都塌下来了,你们也不着急?
还真别说,这俩货就这么淡定。
柳三咽了口吐沫,艰难道:“陛下,北平房产可关乎了许多人的生计,并非等闲啊!”
朱棣点头,“这个朕当然知道,只是天下有这么多事情,朕不能事必躬亲,故此只能责寄臣工了。”
“那……那臣工负担不起来怎么办?”三爷小声问道。
“这个吗……国法无情,不是朕不想高抬贵手,实在是有人自寻死路啊!”朱棣很无赖道。
至于那位“自寻死路”的货儿,此刻一脸无辜,把两手一摊,“房价起落,是市场规律,跟个人是没有关系的。”
三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愤怒冲到柳淳面前,“小子,你别跟我装蒜,市场,市场!那市场不就是你弄得!现在北平房价普遍下跌,你要是拿不出办法,我,我跟你没完!”柳三的激动,出乎柳淳的意料。
便宜老爹是怎么了?吹胡子瞪眼,好像吃人的模样,咱好歹也是父子啊,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
“那个……您老人家不会投资了吧?”柳淳试探着问道。
三爷憋得老脸通红,怒哼道:“我就不该听你的忽悠!”三爷不但买了,还把那点家产都押进去了,屈指一算,至少是五十万两!
这一下子虽然不至于赔光,但也足以伤筋动骨了,三爷手上半点余钱都没有了,那可是他的棺材本啊,能不生气吗?
而且更让三爷害怕的是北平的房产,还关系着许多将领,这帮人可都是新朝显贵。柳淳虽然根基深厚,但若是一次得罪这么多人,那也不是好玩的。
“你小子赶快拿出办法啊!”三爷气得在柳淳面前来回转动。
柳淳突然一笑,“爹,你还是冷静点,免得治你君前失仪的罪过。其实吧,这也在我预料之中。”
柳淳笑呵呵道:“陛下大军南下,诸位大将,还有王府人员,以及十几万大军……这就好比一间屋子,突然抽掉了一半的顶梁柱,不出事就怪了。”
柳三抓着胡须,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朱棣带走的人员都是达官显贵,消费能力最强的,没了这帮人支撑,本就基础不牢的北平楼市,快速下跌,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那要怎么办啊?”
柳淳道:“我这里有上策和下策两个主意。”顿了顿,偷眼看朱棣,“不管哪个办法,都要陛下授权,所以我还是请陛下定夺吧!”
朱棣不悦道:“你自己捅娄子,却往朕身上推,你简直可恶透顶!”朱棣大怒,可生气也没有,北平的房舍还关系到他们家呢,马虎不得。
“先说下策,我听听能坏到什么程度。”
“下策很简单,就是放任北平崩盘,然后宣布扩建金陵的计划,重新炒金陵的土地,江南人口更多,炒作的潜力巨大,好处多多……”
“你给我闭嘴!”朱棣气得跳了起来,这哪是下策,简直是缺德带冒烟。
你把北平弄得一地鸡毛,还没有收拾好,就想对应天下手?
这大明朝没有几块好地方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堂堂天子,竟然要哀求柳淳了。
“说上策吧?”
“这个上策吗?当然是全力救市了……”柳淳沉吟道:“陛下,臣想先请教,陛下可愿意继续定都金陵?”
听到这话,朱棣没有迟疑,用叫踩着龙椅,伸手把裤腿撩起,露出了多毛的小腿。
朱棣用手按了按小腿的皮肤,顿时出现一个个的小坑,需要缓缓恢复平滑……柳淳沉吟道:“陛下,你这是风湿?”
朱棣叹口气,“在北平留下的老毛病了,没想到到了江南,反而更加严重了。”
都说江南温暖,可冬天的那两个月,湿冷阴雨,绵绵不断,简直能把人折磨疯了。朱棣虽然出生南方,但是他从洪武十三年就藩北平,已经在北边生活习惯了。
从他的本心讲,是半点不愿意留在金陵。
“只是这迁都工程,十分庞大,现在北平在做的那些,也就是十分之一罢了,除了京城,还有九边,到了北平,等于是天子守国门,直面大漠铁骑,必须做好全盘的谋划,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柳淳很赞同朱棣的看法,但是柳淳却有别的意见。
“陛下,迁都的确不忙,但是却不妨碍我们把声势造起来。臣提议可以先向北平搬迁衙门。”
“搬迁什么衙门?他们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办公,能少得了哪个?”
柳淳大笑,“哪个都不用搬……陛下,您不会忘了吧,还有那么多外藩使臣呢!”
朱棣眉头紧皱,“柳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和外藩需要保持稳定密切的联系,因此臣提议在北平划出区域,给外藩使用,方便双方交流。”
“等会儿!”朱棣拦住了柳淳,“这海外藩国,要想在大明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