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州得知承靖州受伤住进医院,立刻就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一见面,做哥哥的带着长久以来长兄如父般严厉的口吻质问道。
承靖州不想说话,确切说,不想跟他这个兄长说话。
承安州见他一副耳朵里塞了驴毛的模样,本来担心,现在又加了生气,抬起擦得油光锃亮的皮鞋,眼皮都不眨一下,重重地一脚踹上病床上躺着的人。
承靖州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也知道疼啊,更何况这一脚承安州是真的实打实的踹,疼得亲弟一声惨叫。
“承安州,你想死是不是!”
承安州冷哼,“还以为你被人打破脑袋,傻了呢!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承靖州脸一甩,继续给他一张冷脸。
大皮鞋又抬了起来。
“承安州,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为老子很闲爱管你?要不是不想让我儿子没了爹,你死了我都不管!”
兄弟俩这两年,是越发的两看相厌。
“不说是不是?行!那你就继续回岛上做治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病压根就没好。”
“承安州,你别以为我是真的怕你!”
承安州冷笑,“你怕不怕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在哪儿待着你就必须在哪儿待着。老二,有些事情你别不甘心,不甘心也没用,大哥就是大哥,小弟永远都是小弟。”
承靖州的脸红了,红到了脖子,一双手用力攥成拳头,攥得关节都发出咯咯蹦蹦的声响。
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双目猩红地瞪着面前这个跟他有着一样容貌,让他又爱又恨之入骨的人!
承安州有些得意忘形,俯身伸出手拍了拍跟自己的脸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虽然如同是拍在自己的脸上,可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微微笑着,带着长久以来的胜利者的姿态,“老二,我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唯一比不上你的就是陆初一给你生了个儿子,其余的,你都不如我。我知道你憋屈,但没办法,谁让你生来就是我的影子呢?”
怒到极点,承靖州反而不生气了。
他用冰冷得足以杀死人并且给冰冻起来的眼神扫了承安州一眼,声音也更如在冰水中浸泡过,“就这一点,我就足以胜了你的其他,承安州,不管你怎么努力,她终究都不会属于你。”
承安州不怒反笑,“她不属于我,也不会属于你。”
这一局舌战,兄弟俩谁都没胜。
……
陆初一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后给他们安顿好,她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再醒来,还是被两个孩子给叫醒的。
“妈妈,妈妈你快起床啦!”
承全和承延年一人拽着陆初一的一条胳膊,吃奶劲儿都使上了,试图将她拽起来,但悠悠醒来的某人却带着床气,故意不起来。
“大宝贝儿,小宝贝儿,让妈妈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好不好?”
承全表情严肃,“不好!妈妈,那个人在家里沙发上坐着!”
陆初一睡眼惺忪地朝门口望了一眼,“哪个人啊?”
承延年回答道:“是爹地啦!爹地来了!”
承全立刻纠正他,“才不是爹地!爹地是爸爸,我们的爸爸他在医院里!”
承延年不明白承全对承安州的敌意,眨了眨眼睛,微皱着眉头据理力争,“可他就是爹地呀!不信你可以去问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