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亲妈这个极其敏感又极其严肃的问题,陆初一回答不上来,因为她那会儿真的睡着了,真的不知道。
她涨红了脸,嘴唇拼了命地蠕动着,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撒谎固然可以,但她此时却连撒谎都撒不出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看着老妈脸上那一点点堆积,越来越浓烈的失望,陆初一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是彻底的伤了老妈的心。
其实现在不管她与承安州到底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情,从她和他出现在酒店的同一间病房内,她就已经错了,错得彻底。
“陆初一,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陆太太死死地盯着陆初一,她平日里极少叫她的全名,但凡是叫她全名的时候,都是她生气的时候。
陆初一抿着嘴,跪在地板上,膝盖依然很疼。
她低头沉默了三四分钟,然后再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在眼眶中包裹着,憋得眼睛周围红了一圈。
“妈,我已经成年了,以后我自己的感情生活就让我自己做主吧,苦也好,甜也罢,那些我该品尝的,是怎么都躲不掉的。你们是我的亲人,你们对我的好我都懂,但我总要从你们的怀抱里出去,总要接受风雨的洗礼,我不可能这一辈子都活在你们的羽翼下。”
陆初一顿了下,低头抹去到底还是从眼眶里涌出的泪,再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其实,我今天摔进水沟里,是因为心里难受。我本来去找承安州是想让他告诉我田丰的下落,不想让哥哥因为我的事去求他,在他那儿碰到承靖州了,我……”
眼泪一颗接连一颗砸落在地上,四溅开来。
那些话说不出口,她被抛弃这没什么,她能接受,可她接受不了,承靖州不承认承全,就算他不爱她不要她了,可承全是他的儿子啊,孩子是无辜的,他怎么能不认他的儿子呢?
还是说,在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承认过全全是他的儿子?他始终都不相信,全全是她和他的儿子。
“他说什么了?”陆太太问。
陆初一摇头,抹去眼泪。
“妈,他说了什么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他已经永远成为我和全全的过去,从今以后我嫁谁,嫁与不嫁,全全问谁叫爸爸,都跟他再没有一点关系。至于承安州,我跟他之前有过约定,三年后,倘若我还是单身,就必须嫁给他。我知道,您还有哥哥们一定觉得我跟他有这样的约定很荒唐,但我不是头脑发热。”
这件事早晚都要让家里人知道,与其在将来约定的时间到的时候让他们措手不及,不如提前就告诉他们。
她摆脱不了承安州,他有多强势,多残忍,她是清楚的。
这样的一个人一旦被逼急了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不敢想。
所以她不能让家里人为她担心,不能让他们觉得是承安州在威胁她,否则,她无法想象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两败俱伤鱼死网破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反正都是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不是那个人,跟谁都一样。
“那你是什么?别告诉我,你爱上了他!”陆太太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陆初一,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陆初一跪着没动,声音淡淡的,“我知道,就是因为他跟承靖州长得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才会爱上了他。
以前我不肯承认,那事因为我觉得我怎么可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可现在我不爱承靖州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爱承安州?就因为他是承靖州的孪生哥哥,所以我就不能跟他在一起吗?
妈,他未娶,我未嫁,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您别跟我说什么伦理道德,日子是自己过的,酸甜苦辣,冷暖自知。更何况……”
陆初一顿了顿,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全全本来就是他的儿子,之前他是因为怕我把孩子打掉,所以才让承靖州编了谎言骗我说那天晚上的人是承靖州,其实是他。”
陆太太没说话,似乎是不相信她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她撒谎的痕迹来。
可惜,陆初一掩饰得很好。
“不可能!”陆太太声色俱厉,“陆初一你少骗我!你怎么可能爱上承安州,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威胁你!”
陆初一笑了,“妈,我为什么就不可能爱上承安州?他跟承靖州长得一模一样。”
“啪!”
陆初一话音刚落,一声脆响,她的脸上就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陆太太站在她的面前,气得浑身颤抖。
“无耻!陆初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初一的脸被打偏到一旁,她正回来,抬头与陆太太对视,“妈,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我们所愿,我爱上承安州并不是我想的,可我的的确确是爱上他了,我能怎么办?
您说我无耻也好,不要脸也罢,都改变不了我现在爱上他的事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