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迎接陆初一的是一轮接一轮的审问。
他们认定了她是凶手,所以就千方百计的让她承认,她就是杀人凶手。
车轮战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整整一个白天,换了整整十波人,几乎是每隔一个小时就审问她一次,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回答得陆初一直恶心。
她一天没吃东西,水也没喝,倒是没给她东西吃,但不是不给她水喝,而是她拒绝喝这里的水,因为有一波人审问她的时候,她那时候口渴就问能不能给她一杯水,其中一个人说,喝水可以,先把你杀人的原因经过说出来,否则没有水喝。
她没有杀人,何来原因与经过?
可她不想解释了,一遍又一遍的车轮战式的审问,已经令她极其疲惫,她不可能为了一杯水,再去求那个人,这样会让她觉得很恶心,很可耻,她宁肯渴死,也绝对不求!
接下来的几轮审讯,陆初一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正前方。
“陆初一,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开口,我会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这次来审问的人叫王力,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中年男人,他一开始还好还好脾气地跟陆初一说话,但陆初一非但不说一个字,甚至连个表情反应都没有,这让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跟前的审讯桌上,巨大的力量拍在桌上,震得桌上放着的一瓶矿泉水都倒在桌上又滚落在地上,在地上连续翻滚,最终滚到了陆初一的脚边。
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脚掌微微一抬,踩在了矿泉水上,眼睛轻轻眨了下,这才正视王力。
“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王力声音很大。
陆初一唇角微勾,“我说警官,您这是更年期到了吧?怎么脾气这么大,我被你们轮番审问了这是第十一轮了吧?我都没这么大火气呢,您生什么气?”
王力冷笑一声,“呵!我当是个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
“您都那样威胁我了,我如果再不说话,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王力一愣,“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
“刚才啊,您如果忘记了可以问问身边的同事,他们应该不会忘记的,或者,调一下监控。这里面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看一下您就知道,您什么时候威胁我了。真是让我意外,您一直是这样威胁像我这样坐在这里的人吗?”
“陆初一你少给我玩文字游戏!我没有威胁你!而且请你搞清楚,你现在是犯人!”
“犯人?”陆初一笑了,“我说警官,看您这年纪,当警的时间比我的年纪都大吧,我是犯人?就凭学校监控拍到我晚上11点多离开实验楼,就凭借走廊里有我的两个脚印,我就是犯人了?走廊里没我的脚印才怪吧?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那行吧,直接把我送进监狱得了,你们也不用这么麻烦的一轮又一轮的在这里审问我,多累啊!你们不累我都觉得累了!”
王力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嘴唇使劲地蠕动着,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憋得满脸通红,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到了外面见到展宏辉,王力就开始抱怨,“展队,这个陆初一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展宏辉看他一眼,没说话,但眼前却闪过一个黑影,接着,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王力捂着自己的腹部,弯着腰半天没站起身,一张脸都已经憋成了紫色,他仰着头看跟前的人,“你,你竟然袭”
话音没落,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陆过打完后,瞧都没瞧王力一眼,推门进了审讯室。
“一宝。”
陆初一原本垂着头,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抖,倏然抬头,“哥哥……”
一天来所受的委屈和害怕在这一刻就像是茶壶中烧着的水,到了沸点,迅速的沸腾起来。
眼泪像下雨似的,一股接一股的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一宝,是哥哥不好,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和惊吓。不过现在没事了,哥哥来了,不怕啊。”
展宏辉拿着钥匙上前将陆初一坐着审讯椅的锁打开,陆过将她抱起来。
上楼,到了三楼的一间不算宽敞但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办公室。
陆初一在陆过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憋得满脸通红。
陆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让她哭出来比憋着好,哭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这时候,展宏辉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碗清粥,还有几个素菜和馒头,他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指了指,陆过点点头,他转身离开,轻轻将门带上。
米粒像是已经等他多时,见他出来,立刻上前拉住他,将他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问:“展宏辉,我听说赵局调走了,新来的局长是陆过?”
“你听谁说的?”
“刚才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