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部队高强度的训练吗?
荆一笑笑,“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本来想着过段时间再跟你说,但想想还是提前跟你说了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去当兵?你学习成绩这么好,将来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医生,你去当兵……荆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蓝杉急得眼睛通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荆一却笑得从容与淡定,她抬起两手揉了揉蓝杉的脸,“去当兵又不是去赴死,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嘛!再说,我两个哥哥都是军人,我从小就特别崇拜军人,如果能去当兵,也当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你应该祝福我的,蓝杉。”
“可是……”蓝杉的眼泪猝然掉落,她哽咽着说,“荆一,当兵虽不是赴死,但却是奔赴战场,那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表哥也是军人,在军校期间因为表现优异被上级选中做了卧底,从此隐姓埋名有家不能归,有亲人朋友不能联系,亲人朋友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等家里人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却是他牺牲的噩耗。
如今当兵虽不像战争年代那样,但一些我们瞧不见的战场却每时每刻都存在的。
为国牺牲成为英雄固然值得人敬佩,是大忠。可是留下年迈的双亲整日以泪洗面,是不孝。
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宽阔胸襟,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和睦。
她说的,荆一未尝不知,但她知而行之,不为别的,只想找一个地方安放过去的自己,重新开始,而部队,是最好的选择。
跟蓝杉又聊了一会儿,司机打来电话说到宿舍楼下了,荆一拿了点东西离开。
蓝杉一直送她到宿舍楼下目送着她上了车,这才回到宿舍。
泡面已经凉透了,蓝杉倒掉又给自己泡了一碗,吃着眼泪掉着,心里难受得无法形容,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她的心口上剜掉一块肉一般的疼痛,空落。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荆一产生了要去当兵的念头,但她能明显感觉的出来,荆一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她最近都没在宿舍住过,而且也很少笑了,每次在学校碰到她,她都一个人在发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也没见承先生来学校,难道是两人分手了?
唉!又是分手。
蓝杉长长地叹了口气,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大口吃着泡面。
不就是分个手嘛,有什么呀!这世上谁离开谁活不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转眼就到了周五。
中午一下课,荆一便来到校门口,是陆老爷子亲自来接的她,开车的是司机老陈。
“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陆老爷子问。
荆一摇摇头,“不饿,等做完手术再吃吧。”
可能腹中的孩子有心灵感应,前几天一直的吃吃吃,让她胃口大增,不一会儿就饿了,今天也奇怪,她早上没什么胃口所以也没吃多少,一上午都没觉得饿,到现在甚至还有种隐隐的撑胀感觉。
但哪里会撑胀呢?她知道,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陆老爷子找的是一家私立医院,也是他的一个朋友,手术也是这位朋友亲自来做,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医院并没有在闹市,而是在四环线的边上。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荆一期间一直沉默地靠在陆老爷子的怀里,手在腹部放着,不是不舍,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来到她体内原想着能够投胎到人世的孩子,他(她)选错了母亲,所以如果真有灵魂有转世,她希望他(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她)的母亲和父亲。
陆老爷子低头看她还睁着眼睛,于是说:“一宝,要是困了,你就睡一会儿,还远着,大概得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等到了爷爷叫醒你。”
“嗯。”荆一闭了眼睛,可刚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承安州那张狰狞可怕的脸,吓得她倏地又睁开眼,眼底一片惊恐。
许是她的动作有些大,惊扰了陆老爷子。
“一宝,怎么了?”陆老爷子问。
荆一坐起身盯着他,忽然又一下子脑袋扎进他的怀里,两手用力地抱住他,浑身微微颤抖。
陆老爷子忙将她收紧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一宝不怕,爷爷在,没事的,不怕……”
老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作孽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她?
“老爷,一宝情绪不好,您看……”
虽说现在医学挺发达的,终止妊娠的手术并不算大手术,但是手术都存在风险,这孩子情绪这么不稳,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陆老爷子抬头看他一眼,“没事,你专心开车。”
“哎,好。”
老陈不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车厢内的气氛凝重又压抑,带着深深的令人窒息的无奈和难受。
陆老爷子一直安抚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