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嘛,院子里铺鹅卵石就算了,谁家客厅里也铺鹅卵石啊!
关键是,这屋里的鹅卵石比院子里的小多了,而且还都是竖着铺的,别说踩在上面了,就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都让人疼得不行。
承安州抱着承延年到楼梯口准备上楼,忽闻身后传来哭声,他顿了下,转过身,先是一愣,随即在看到荆一光着的脚丫子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承延年一脸懵懂,为何粑粑笑得这么开心,妈妈哭得那么伤心?好奇怪哦,那他应该是跟粑粑一起笑,还是陪麻麻一起哭?
这可真是个令人为难的问题。
就在承延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楼上一个房间里,突然传出承靖州的声音。
“一宝?一宝,是不是你在楼下?一宝?”
荆一怔愣瞬间,顾不上地板是鹅卵石还是鸟卵石,赤脚飞奔上楼,经过承安州的时候,他故意伸出脚绊她一下,但她灵活躲开,他没能得逞。
“卑鄙无耻!”
荆一狠狠地咬着牙,就差啐承安州一口,蹬蹬蹬跑上楼。
她跑到有保镖把守着的那间屋子外面,停下来,心跳都飞快,她平复了一下情绪。
没人阻拦,她推开门,房间很大,并没有一下子看到承靖州。
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她这才发现,房间是套间,她走到虚掩着的门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开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眼泪像泉水奔涌而出!
荆一张张嘴,泣不成声,奔过去,用力地,牢牢地抱住她的男人,放声大哭。
承靖州试图拥抱她,可有心无力,承安州那混蛋将他的胳膊腿都锁着了,他只能吃力地动着身体回应她。
“一宝,不哭了好不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荆一又哭了一会儿,这才止住哭声,松开他低头擦了擦眼泪,通红着双眼看着他。
刚要说话,忽然发现他的两只手上竟然拷着手铐!
这……
怒火直冲荆一的脑顶!
可紧接着她又发现,不但是双手,承靖州的两只脚上也拷着脚链!
“承安州!”
荆一嘶哑着声音怒吼了一声,转身要去找承安州拼命,承安州恰好抱着承延年进来,她攥着拳头朝他冲过去,只是还没到他面前,就被黑子拦住。
“黑子,你想干什么!”承靖州厉声呵斥,因为愤怒,一双手用力扯着手铐,手腕上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渗出丝丝的血迹。
黑子看看他,没说什么,转而看向荆一,冷声道:“荆小姐,做事之前还请你考虑一下后果。”
荆一知道斗不过承安州,承靖州是他亲弟都被他这般毫无人性地对待,她一个外人,如果他真的想弄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她气得浑身直抖,手指指着承安州,“你混蛋!不是人!承靖州是你亲弟弟,你居然用手铐脚链拷着他,你这跟囚禁他有什么区别!”
面对她的控诉,承安州不以为然,一脸云淡风轻地说:“这本来就是囚禁,谁让他不听话,我让他乖乖在这里养病,他却想法设法逃出去,你说我不把他锁着能行吗?再说,我没把他关在笼子里已经不错了,你就知足吧!”
“承安州你——”
“闭嘴!”荆一刚要再说话,承安州冷声打断她,他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说话,今天心情好没把她的手砍了喂狗吃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竟然还蹬鼻子上脸还跟他瞎比比,“再跟老子嚷嚷,以后你都别想再见到他!”
荆一想说话却又鼓着腮帮子说不出来,但那双赤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眼睛,却无声地控诉他的恶劣行径,他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承靖州蠕动着身体,挪到床边,“嗵”地一声掉在地上,他仰着头说:“承安州,我不许你这么跟一宝说话!你把我放开!”
荆一见他掉地上,忙抹了把眼泪跑过去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坐在地上,这才留意到,他的手腕上应该是长时间的摩擦,都磨破了皮,已经出血了。
她心疼得心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抬头眼神哀求地看着承安州,“承安州,求求你把他放开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在这里专心养病,所以才锁着他。可是你看他的手上都被手铐磨成什么样了,这样你看着不心疼吗?他是你弟弟啊,跟你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液,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一宝,我没事,你别求他。”承靖州狠狠地瞪了承安州一眼,也红了眼眶,他用手给荆一擦去脸上的泪,“一宝你不要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哭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嘴笨不会哄你,你要是再哭,那我也跟你一起哭了。”
荆一破涕为笑,抬手捏捏他的脸,还好,承安州还算有良心,没把他饿瘦了,她笑道:“那你倒是给我哭出来点眼泪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