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一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一会儿跟家里商量一下,领结婚证不是小事,我不能偷偷跟你把证领了。”
承靖州掩饰心中的喜悦,她既然这么说,说明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跟他领证的想法,但他不能太明显表现出来,万一让她觉得他在给她下套,错过了这次领证的机会,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点头,“那是自然,要领咱也光明正大的领,我的太太也必须得明媒正娶!”
他又说:“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咱去把证领了,婚礼安排在你放暑假,蜜月想去哪儿你这段时间可以先想想。”
他说得很自然,仿佛他们已相爱多年,结婚已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夜色太黑,承靖州一定能看到荆一红得滴血的小脸。
虽说她这个年纪结婚尚早,可他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都四十岁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是没错,但早些稳定下来,也免得他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
心里虽这么想着,荆一的嘴上却不愿承认,她隔着他身上黑色的衬衣,在他的肚子上用力捏了一把,一身肌肉其实根本就捏不住,她道:“你就光记着结婚结婚,我才二十刚出头就要沦为已婚妇女。”
承靖州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西服外套裹着她,笑道:“结了婚,我才能名正言顺,不然每次来这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客人,你瞧陆过那眼神,分明对我充满敌意,好似我是头野狼,要把他的宝贝妹妹拐走了。”
荆一白他一眼,“你可不就是头野狼,把我们家人的宝贝疙瘩拐走了!”
“对对对,我是野狼。”
荆一叹气,准备推开他,临时又想起了别的事,“霍暖的事,你能不能调查清楚后再做决定?”
“你收购行知国际的事我不过问,但别去伤害霍暖,今天霍太太来找我了,她让我想起了我妈,想起了将来的我。”
“我们所处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人谁都不可能永远处在巅峰的高度,得饶人处且饶人,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何况,这次我并没有受到伤害,但也不是就放过霍暖和荆十,如果真是她们一起串通的,那必须也要让她们受到一定的惩罚,这是她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并且我的精神损失,李大哥的身体伤害精神损失这些都要有。”
“还有,承安州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承靖州与她对视,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痛苦纠结,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这是一件很难让人抉择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唇,道:“一宝,我不能杀了他。”
如果能,他早就动手了。
承安州的确很坏,做了无数丧尽天良的事情,可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承靖州。
从小相依为命,一样大的年纪,就因为承安州是兄长,他便担起了长兄如父,当爹又当妈照顾他的责任。
他一次又一次在饥饿与病痛的死亡边缘徘徊挣扎时,都是承安州把他救回来。
承安州的大腿上有一道很长很丑陋的伤疤,那是六岁那年,为救快要病死的他,承安州割掉了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给他做肉汤留下的疤痕。
没有经历过,没人能体会到他们与贫穷和死亡抗争想要活着的渴望。
那时候,他们也只是个孩子。
荆一知道他的善良,他虽与承安州是一宝双胎,但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她抬手抱紧他结实精壮的腰,闷闷道:“我也没说让你非得杀了他,我就是讨厌他,你让他以后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骚扰我的家人,他把我爷的医馆砸成那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收拾他,老爷子医馆被砸,我让他赔钱,一个亿够不够?”
荆一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承靖州说:“反正他有的是钱,他砸了医馆肯定也是钱多没地方用,要是你觉得还不解气,那就翻倍?你说翻几倍?”
他这么一说,荆一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虽说钱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多多益善。
她认真地想了想,“那就翻五倍吧?”
顿了下,她又说:“那他差点害死我,我虽不能将她投进监狱里,那让他赔我各种损失这也是应该的吧?”
承靖州点头,必须的。
“那加一起,就十个亿吧!”
说完后,荆一又很可爱地眨了眨眼睛,问承靖州,“承安州的资产应该不至于才这十个亿吧?”
“他有多少资产我还真不清楚,但十个亿对他来说绝对是拿得出来的。”
“那就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啦!”荆一拍拍他的胸口,表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承靖州胸脯一挺,“太太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远在自己的王国里花天酒地的承安州并不知道数千公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