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给承延年冲了奶粉,可小家伙却不吃,再度开启哭闹模式。
承安州一头的火,抓起奶瓶直接摔在了地上。
玻璃奶瓶摔得粉身碎骨,留下一地的玻璃渣子。
但这声响,却没有能够震慑住承延年,相反,小家伙的哭声更加的大,嗓子都哭哑了,一哭一抽噎,憋得浑身都成了红紫色。
“把他给我扔到院子里!”
承安州一脚踹在婴儿床上,差点将婴儿床踹倒,承延年也险些从床里面颠出来,黑子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抱起承延年便朝门口走去。
荆一立在一旁捏着手,这孩子怎么就选择了苏米和承安州这样的父母呢?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吗?不然怎么会这辈子被他们这般虐待?
但她却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一旦她插手了,便如了承安州的愿。
承安州今天让她过来就是来哄承延年的,她又不是保姆,凭什么给他哄孩子?
再说,就算她慈悲心泛滥,那他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
把医馆砸了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威胁她,所以,她才不管!
他自己的儿子,生了病出了事也是他的事,跟她一个外人无关。
黑子将承延年扔在了院子里,是真的扔,不是假的,就扔在院子里冰凉的地上。
孩子天当被地当床,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嚎叫,沙哑的哭声震天动地。
荆一漠然地看着承安州,他靠在沙发上一脸冷漠地抽着烟,对外面的哭声无动于衷。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人性的人,这种人怎么就配活着,怎么就能活在人世呢?
十分钟过去,承延年的哭声小了一些,但不是不哭了,而是声音已经沙哑得快要哭不出来,一张脸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哭成了红紫色,张着嘴浑身一抽一抽的。
荆一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妥协了,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做不到无动于衷。
所以注定了,在这场较量中,她是个失败者。
可拿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命来做较量,她输了并不丢人。
反倒是这个男人,赢了较量,却丢了人性,可耻!
荆一三步并两步来到院子里,将地上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承延年不哭了,小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服,还在抽噎,眼泪没流,但眼睛里却包含着泪花,委屈又可怜。
她心里隐隐疼痛,这么小的孩子,生在这种人家,真可怜。
屋里,承安州浸着毒液似的眼睛扫向黑子,“还不去冲奶粉!”
黑子点头,连忙奔去厨房。
好在奶瓶备的有,不然还要挨骂。
虽然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温度并不高,承延年在外面的地上躺了十多分钟,纵使身上穿着薄棉袄,两只小手依然冻得冰凉。
荆一抱着他来到室内,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手抱着他,一手抚在他的小手上给他暖着。
不一会儿,黑子冲了奶粉拿过来,小家伙一手抓着奶瓶的把手,一手依然抓着荆一的衣服不舍得松开,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她,仿佛是怕她走了。
荆一不由自主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他的额头,温柔地说:“你乖乖吃饭,我现在不会走。”
话音刚落,小家伙原本抓着奶瓶的那只手也撒开了,也抓住她的衣服,就用嘴巴噙着奶嘴吧唧吧唧地吸。
荆一怕奶瓶掉了,连忙用手扶着,“你这小坏蛋,要是把奶瓶摔了,一会儿让你用手捧着吃。”
承延年却回给她一个带电的眼神,大眼睛眨了眨,两只小手抓得更紧。
荆一哭笑不得,这磨人精,长大了肯定是个害人精,这么小就会放电,长大了还了得?
承安州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看他们互动,一个想法逐渐形成。
他忽然坐直身,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微抬下巴吐了口烟雾,然后将烟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缸里。
他说道:“你一会儿走把他也带走。”
荆一微愣片刻,抬头看他,似是在确定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承安州继续说:“他看上你了,我看你也挺喜欢他,我就成全你们,把他送给你了。你跟老二将来结婚了也未必能有孩子,这虽是老二跟别人的孩子,但好歹也是老二的血脉,你就养着吧,打小养着也有感情,你对他好,将来他也会孝顺你。”
顿了顿,他又说:“你要是不要他,我就把他扔了,是死是活是他的造化,我不可能一直给老二养孩子。”
“承安州,你凭什么说这个孩子就是承靖州的?”
“我和他做过DNA验证,我是他的生物学父亲,但我跟苏米没有上过床,所以,他只能是老二跟苏米的。”
荆一轻笑,“没上过床就不能造出一个孩子吗?据我所知,承先生的公司旗下有一家生物公司,你应该清楚让一个女人怀孕并非只有上过床才能做得到,试管婴儿是怎么来的用我跟你讲一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