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出不得,也无法帮上一点忙。 许久之后,再听不到说话的声音,陆宇确定外面的人已经走远,这才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这王宫里的床确实比起信陵君府上的要高级几倍,比起二千年后的床垫还要令人舒服,若不是肚子已经饿得一直抗议,估计他还不想起来。 福照阁主阁共计三层,第三层陆宇还没有上去过,只是在来时远远见到上面设有一口大铜钟。而第二层只设有一间供休息的阁室,即为陆宇休息的的房间,此外便是宽大的朱檐碧廊。最底层是大堂,正中挂了一块刻有两个陆宇看不懂的篆体字,原本以为是“福照”,但看着却好像完全不沾边,只知道必和此主阁有关。 陆宇从大堂走出来,两名守卫木头般地站立在自己的岗位上,陆宇经过时,二人就如蜡像般一点反应都没有。陆宇暗忖这两个人是否真是蜡像,否则刚才信陵君与西门候来之时竟然连通报一声都没有。有句话说得好,白天莫思人,夜晚莫念鬼。陆宇刚想要绕过外围的回廊,看看午饭送来了没有,却见到龙阳君那“婀娜”的步伐,正往福照阁走来。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几个古代人圈养了,整天见到的都是这几个各怀鬼胎的面孔。 数十步之外的龙阳君似乎有些意外,却没有停止脚下的步伐,像故意要在陆宇面前显摆一般,只见他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便极快地“飘”过数十层石阶,完美站在了陆宇面前。 陆宇一怔,暗忖他这轻功耍得还行啊,脚下看似没跨几步,便轻轻松松地越过数十步石阶的距离,这脚下的功夫没有十年功夫绝对难以做到。并且看他身形飘逸,神态自如,明显这轻功也是龙阳君得意的绝学之一。本来一个大男人施展轻功本应是帅气逼人,龙阳君却有如仙女下凡般轻柔,让陆宇实在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见陆宇两眼发直地看着他,龙阳君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的“美貌”所动,满面春风地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陆将军难道要本君站在门外说话?” 陆宇一面在心里打了个深入骨髓的寒颤,一面尴尬地请他往大堂走。 龙阳君一边走一边问道:“不知陆将军对大王安排的福照阁是否满意呢?” 陆宇笑道:“君上千万别像其他人这般称呼在下,叫得在下头皮发麻,还是直呼在下姓名便好。” 龙阳君又“噗嗤”一笑,道:“大多数人都为一官半职花费心机,不惜耗财耗物,难道在你陆宇眼中却是毫无吸引之处?” 陆宇正想请龙阳君在大堂内的地席坐下说话,他却拉起陆宇的手说道:“我们上去顶层说话。”便不由分说,直接上了第三层。 原来这阁楼的第三层那口铜钟足有一人多高,不过却不是现代常见那种圆钟,陆宇之前以为是寺院里的那种撞钟。至今此刻发才现此钟只是一面,却更像是这个时代的乐器的那种钟。暗忖这个时候佛教还没传入中国,只是自己看着觉得像而已。这口铜钟摆放的意义,原本陆宇猜测应该与每日的时辰有关,古人通常通过圭表或铜壶测得时辰,然后以击鼓击钟报时,让人知晓,可能这铜钟正是用以报时之用。不过从进王宫到此刻,陆宇都没听到钟响,又怀疑是自己猜测错误。 心想幸好不是报时报更,否则自己住在这福照阁岂不是整晚都不用睡。 龙阳君站在护栏处向外望了一会,才开口问道:“陆爷还没回答本君刚才的问题哩。” 陆宇被他一时直呼名字,一时又陆爷、将军的称呼叫得哭笑不得,学着他站到护栏处,说道:“为官也好,为民也罢,都是凡夫俗子,即使是天子王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埋进地下化作烂泥。” 龙阳君一双秀目看了他半晌,直到陆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才说道:“幸好你这番话是对着本君说,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可能会被拿来借题发挥。”又道:“本君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完全看不透你。” 陆宇又道:“难道不是吗?” 龙阳君皱起眉头,向外望去,嘴里说道:“正因如此,才会有人不断去追求长生,企图逆天而行。” 陆宇想起刚才听到的事,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无人之后,压低声音对龙阳君说了一遍。 龙阳君听完,刚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深叹了一口气,对陆宇道:“本君很感激陆宇你在此刻还不忘此事,其实就在今日午后,本君已经查到被捉孩童的囚禁地点。” 陆宇心里顿时“噔”一声,说道:“君上是否准备派人直捣黄龙,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却听龙阳君苦笑道:“本君确已有把握将那些仍然活着的孩童救出来,但是此事已直指大王,若不能令他断了心思,以后还会有人被捉去,甚至本君以后再难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