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嫂子到了我们店门口的时候,看到卢更生被倒挂绑在了一根电线杆上,整个人的脑袋已经肿了起来。 店里边的人很多都围了过来,还有一些晨起锻炼路过的居民。 “这人是咋的了,被人吊着,是不是干啥缺德事儿了。”有人说道。 “我咋看都像是报复。” 我紧攥着拳头,内心一阵疼痛,不管咋说,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我看着他被人吊在电线杆上,不可能一点都不难受。 我要过去的时候,落英过来,拉了拉我的手腕,冲我摇头,冲着站在卢更生身边的几个人努努嘴。 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卢更生的身边站着几个人,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虎目圆睁,一看气势就不是啥好人。 这几个人就是我昨天晚上给钱的南门的人。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要出头?”落英见我要过去,轻声说道。 我愕然,没想到她也会这么说,柳姐有这样的观点我不奇怪,她是老板,为大局着想,但落英不应该这样,她和我一样,都是在柳姐的店里打工,应该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心情啊。 落英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耸了耸肩膀:“还是太年轻,等你见过人情冷暖的时候,你就知道,第一次吃亏是单纯,第二次就是傻了。” 我摇摇头,径直走了过去,要解开卢更生身上的绳子,但那几个人阻止了我。 “哥们,你这是啥意思?” “我还想你啥意思呢,把人吊在我们店门口。”我皱眉说道。 “他欠我们钱,昨天晚上又输了五万。”那个人冷笑着说道:“他是让我们来这里接的他,我们当然要把他给送到这里来。” 听了那个人的话,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去玩,结果他还是去赌了。 “是真的吗?”我咬着牙问道。 “你,你帮我给他们五万块钱,我以后还你。”卢更生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状态很糟糕,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我给你们。”嫂子还是站了出来,从她的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把卡递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受尽屈辱攒下来的钱,是用尊严换来的。 对方很开心的接过了卡,取了现后,直接就走了。 我过去把人放了下来,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忍不住的摇头,我想劝他几句,但终究还是啥都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一身的西装,头发很亮,岁数不大,三十左右,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是意气风发。 “柳姐怎么*出你这么迂腐的人?”男子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起身,迎着他的目光。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肠太软了,成不了大事。”男子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了意思玩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说道。 “你是胡有为。”我总觉的他看着有些面熟。 既然是干这行的,我对这行的老板都有所了解,他们的资料和照片我那里都有,能认出胡有为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自己来这边。 “柳姐真的是老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人来看场子。”胡有为摇摇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卢更生,咂咂舌说道:“瞧瞧,看场子的哥哥竟然是个烂赌鬼,你真不怕他把你给输进去啊。” “堂堂的午夜梦幻老板,竟然在这儿跟我斗嘴皮子,你也不怎么样嘛!”我笑着说道:“以前我以为能跟柳姐齐名的胡有为多了不起,今天我有点失望。”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所以咱俩的年纪差不多,你只能做看场子的,我却是老板。” “别跟我说咱俩岁数差不多。你快四十了,我才二十多。”我怼了回去。 胡有为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一笑,这份气度就不是我能做到的。 然后他摆摆手,直接进了夜总会。 我让其他人都散了之后,给宋程成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把给卢更生包扎了一下,去医院我们没钱了,只能让她过来做个简单的处理,保证他不死就行。 下午。 我带着他和嫂子去了一趟民政局,俩人彻底离婚,从民政局里出来的时候,嫂子笑了,我都不记得她多久没这么笑过了,上一次大概是她结婚那天吧?! 我把我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卢更生,然后转身,看都不再看他。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狠了,胡有为说的对,想成大事的人,就不该心慈手软。 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喝酒,嫂子进来了,她破天荒的没有穿店里的衣服,也没化妆,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一双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几年前的她,那个曾经笑颜如花宠着我爱着我的嫂子。 她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了我身边:“都结束了。” 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了一杯,她的婚姻确实是结束了,对她而言应该是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好了,再干几年。攒点钱就自己做点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安稳就好。”嫂子轻声的呢喃着。 “就像是你说的,入了这行,太多的变数了,谁能知道以后会咋样呢。”我苦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干我们这行的,永远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跟你说个秘密,嫁给你哥,是因为嫁给他之前,我和别人上过床,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能有个人要我就行。”嫂子和我碰了一下杯:“那时候他对我还行,我觉得这男人不错,嫁了吧。” 我安静的听着,她说的这些我不知道。 “以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