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柳吟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不……不是形婚么……
烛火幽幽,看着眼前这个小脸通红的女子, 秦砚唇角一抿, 握住她胳膊的手越来越紧,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感觉自己被越拉越近,柳吟连呼吸都停止了, 赶紧吞吞吐吐道:“我……我来葵水了……”
说着,羞的她整个脑袋都快埋到地下, 男人顿了顿, 目光落在女子发顶上,很快视线一转, 松开她胳膊负手走向屋外。
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 眼角一瞥, “自己休息。”
话落, 便打开房门径直出了屋子,外头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没曾想殿下居然不留宿, 这下可把刘嬷嬷给急坏了, 但又发现对方面上并无怒意,可见并不生气,那为何不留宿?
只有小禄子了然的跟在身后, 看着前头的主子试探性的问道:“殿下……可要去陆侧妃那?”
虽然新婚夜不留宿太子妃中不合规矩, 但只要殿下喜欢就好。
“去书房。”他声音低沉。
闻言, 小禄子赶紧闭嘴不言,心里头对刚刚屋里发生的事更好奇了。
而与此同时,刘嬷嬷也忧心不已的进屋询问柳吟发生了何时,直到听见她来了葵水时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位祖宗又惹恼了殿下。
柳吟才没空管这些,赶紧让人打水给她沐浴,心里头全是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刚刚那个太子是真要和她圆房吗?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刚刚肯定是在吓唬自己的,他怎么可能和自己圆房,听说那个陆侧妃人可温柔了,要圆房也是找对方才对!
自我安慰了一番,等沐浴后,柳吟才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心里莫名有些伤感,这一眨眼,自己都嫁人了。
夜凉如水,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直到太子未留宿的消息传出,怕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注定有人彻夜难眠。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平时柳吟睡懒觉都谁惯了,可这次才辰时就被刘嬷嬷给唤醒,外面初升的朝阳有些刺眼,她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不想起来,最后还是被细云拽开了被褥。
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迷迷糊糊张开手任由宫女给自己穿衣,一边还在那教训细云,“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都是娘把你给惯坏的。”
闻言,旁边的刘嬷嬷却是无奈一笑,“今日您得给皇后娘娘与皇上请安,自然不能迟了时辰,不然岂不是落人口实。”
其他宫女闻言也都低头憋着笑,只听闻太子妃未出阁前便不拘一格,果然如此,难怪昨日殿下未曾留宿。
发现那些人异样的神色,刘嬷嬷立马怒视过去,“没有一点规矩,是都想去慎刑司不成!”
“嬷嬷息怒,太子妃恕罪!”几个宫女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刘嬷嬷曾是皇后身边的人,就连各司局掌事都得卖她面子,这些宫女自然是不敢造次,只有柳吟随意的摆摆手,那些宫女才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穿好那一件件繁琐的衣物,她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刘嬷嬷给自己梳发,懒洋洋的道:“这些人何必和她们计较那么多,待会直接让人送去慎刑司,不杀鸡儆猴,还真把我当成软柿子了。”
能动手的,她绝不喜欢说废话。
一惯知道这位主子吃不得亏,在这宫里倒也是件好事,免得让人给看轻了,柳家的嫡女还没沦落到给人欺凌的地步。
“唉,你说这以后每天都要去给姑母请安,我岂不是日日都要起这么早。”柳吟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这要是冬天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闻言,细云也是掩嘴低笑一声,刘嬷嬷不禁笑着道:“您多虑了,皇后娘娘怎会让您受累,只是今日避免不了罢了,以后自是不必日日前去请安的,平日做做样子也就够了。”
话落,柳吟瞬间精神一震,这有后台可真是方便!
“还有,如今您嫁给太子殿下,以后可就不能唤姑母了,得叫母后。”刘嬷嬷语重心长的道。
说到这,柳吟不自觉小脸一热,倒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成亲后太子可以休沐三日,所以今日可不必去上朝,等柳吟到用膳的大厅时,只见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满桌的菜肴惹人眼花缭乱,周围的宫人都低着头安静的候在一旁。
男子身着一袭锦白蟒袍,腰间束着金线祥云锦带,整个人清冷又矜贵,柳吟偷瞄了几眼,暗叹这人的长相真是没话说,要不是她意志坚定,差点就要走了原主的老路。
来到长桌一旁坐下,许是想到了昨晚的缘故,她还有些不自在,一个人默默拿过碗筷,自顾自盛了碗粥,跟着又夹过一个小笼包咬了口。
食不言,整个大厅十分寂静,不同于男子的慢条斯理,女子吃的就要迅速许多,其他宫女都低着头忍着笑,这太子妃真是如传闻中那般……粗鲁。
一般闺阁女子都是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