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们从这条地道里走过去,那么就一定能到达下一个石室,所以你们不用怀疑,我可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地质学家。”
“什么地质学家?不过就是在地质给人家打杂的,有的时候你吹牛也要分场合好不好?这条地道明明就是个死的,从这里看过去,一点光亮都没有,怎么可能通石室呢?要我说我们还是从那个地方绕过去吧!”
“从哪个地方绕过去呀?”
“就是刚刚我们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绕回去?还要经过那个特别恐怖的暗河?我的天呐,那里面可是有怪鱼的,不去不去,吓死人,我认为还是地质学家说的对,钻进去看看呗,不行再退出来。”
“这位仁兄很有眼光,也非常有思想,想我堂堂地质学家也不是浪得虚名,想当时在那个很黑的山洞里面,还是我带着大家逃出来的呢。”
沃红英可是我们班上的一枝花啊,有好多男同学都把她视为女神,当然我也不例外,请别见笑!
“红英,快过来!”算命先生催促着。
沃红英背对着我们,慢慢回头偷瞄了一眼,确定我们都穿上了短裤,然后转身快步来到算命先生跟前。
“爷爷给你搭袋!”沃红英把搭袋送到算命先生手边,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铜锣和竹杖(言说这竹杖可不是一般的竹杖,它是藤子质地,即结实又有韧性,是那时盲人必选的,很是稀缺)。
“呀!爷爷,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见过他,他不会有事吧!”沃红英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金生焦急的问道。
“没事的,别吵,让我来试试!”
算命先生就地坐下,打开他的布搭,从中取出一张黄表纸,然后又从布袋里掏出火柴点燃后,嘴里念念有声。
他这一连贯的动作,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瞎子,谁都认为他能看到。
沃红英站在他爷爷身后注视着。
只见老先生把燃烧的纸在金生的头顶转了几圈,然后他猛站起身,面朝湾中大声一喝:
“放他回来,我保证彼此相安无事,如若不然,让你永世不得投生!”
“他这是在跟谁说话啊?娘哎!不会是跟鬼说吧!”丑牛蹲在湾边自语道。
我也是纳闷这老先生的行动,可就只见老先生刚说完,离我们几个不远的湾中,水打了一个漩涡,然后有一缕水唰的飞溅上岸。
“水鬼,有水鬼啊!”石蛋尖叫着,猛的跑向沃红英的身边。
我和丑牛被石蛋这么一叫,心中也发了毛,于是也跟着跑了过去。
“咯咯咯……”
沃红英看到我们几个狼狈不堪的样子,竟笑个不停。
我被她笑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准备听沃红英接下来的嘲讽。
“爷爷他醒了,他醒过来了!”沃红英惊喜的叫声给了我们希望。
我和石蛋,丑牛跑上前围住金生,果然金生睁开了眼睛,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做起,大声说:
“可吓死我啦,我这是还活着吧?”
“活着,活着,我们这不是在守着你吗?咱们可得感谢这位爷爷,是他救了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让我给碰上了,不过人家也真给我面子。”算命先生嘴里说着不用谢的话,还不时指指湾中,“嗨!我欠下一大人情!”说完,用手摸了摸胡子,“红英咱们走啦!”
“哎!”沃红英应着,把竹杖一头递给爷爷,然后领着爷爷从小路返回。
“谢爷爷,谢爷爷……!”
我们几个孩子不知该怎么表达谢意,只知道不住的说谢谢。
“不用客套了,李秋雨,别光顾着玩,有空看看书,这是我爷爷,我们是去水沟村去串亲戚的,再见,注意安全!”沃红英临走回头向我嘱咐道。
(噢,忘了告诉大家,我的学名叫李秋雨。)
“噢,噢,谢谢你啊沃红英,我记住了!”
我见沃红英认出了我,心中又激动又害羞,忙回着:“你还认识我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咯咯咯……”
沃红英又回头撂下一句,然后笑着,领着爷爷走出芦苇荡小路,上了大路。
我一直目送他们到看不见为止。
“金生,金生啊!”
“呜呜呜……”
“金生……”
一阵阵人群的哭叫声把我的目光拉了回来。
听声音好像是金生他爹和他娘,还有他几个姐姐,及村里的大人们从近路奔来了。
金生的爹娘六十多岁了,他上边有五个姐姐,他妈在四十五六岁的时候才有了他。
那时计划生育还刚刚试行,让金生捡了个巧出生了。
他家就他这么一个男孩,家里宠的紧,今天听柱子回去这么一说,还不把他家人给吓个半死啊,所以连哭带叫奔了过来。
“都别哭了,我好好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