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会说谎话的,昨天晚上她跟我说,她一直喜欢你,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所以你也不用再去怀疑什么,我更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我长得这么丑,她是看不上我的。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李军,我祝福你们。”
“我……”
“你不用再去说什么东西了,你也不用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们都是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没有融入在一起而已。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融入在一起,哈哈,我相信这次我走了以后,时间一长你一定会想我的。”
“你非走不可吗?”
“我不走的话,他们从地道里怎么出来?而且我还有别的事情。”
“好吧。”
“李军,我嘱咐你一句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要偏离轨道,更不要对不起小玉,不然你一定会非常的后悔。你不要怀疑为什么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你说话,我为了你好。”
“外村?哪个村啊?远不?”姥姥转身把碗放在窗台上,然后回身关切的问。
“哦,我去王不留村。”
“嗯,去吧,到那也就三里路,路上小心点别滑倒了,早些回来,别弄的熏天地黑的回来。”姥姥拍着我的背说。{熏天地黑是指黑夜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的方言。}
“知道了姥姥,你就放心吧!”
说完我就迈步出了门,走出又窄又长的胡同,回头看姥姥还在篱笆门站立看着我。
我挥挥手,然后回头奔向大路。
大路上的泥好像干了不少,不怎么滑了。
别问我穿没穿鞋,不好意思,没穿!我们那时孩提时代下雨过后几天都是不穿鞋的,主要是省鞋。
我甩开大步一路向西,向王不留而去。
路上走得急,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吧!我估计的。就来到了王不留。
也别问我热不热?能不热嘛,正在伏季,不过我光顾想俺娘的事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来到王不留村口,我先站在一棵柳树下喘了口气。
树上的知了叫的烦人。
这时从村内跑来一群光屁股的小孩,十来岁左右。
我一见忙把他们拦住。
“小兄弟们,我向你们打听个人。”
“谁啊?”一个黑不溜秋剃着光头的小孩仰头问。
“沃红英家怎么走?”
小孩们齐摇头:“不认识!”
“那,沃长生爷爷家呢?”
小孩们又摇头。
“那算卦的瞎眼爷爷知道不?”
“操!你这人真磨叽,你早说是瞎眼家不就完了嘛,啰里吧嗦的真烦人。那,那儿,向里一拐第一个门就是。”一个长的白净,说话利落,头上留一绺长命毛的小男孩不耐烦的说着,用手指了指方向。
“哎,哎,知道了,谢谢小兄弟。”
“你知道个啥,净耽误俺们吊蛤蟆。”说完,他们欢呼着向村外跑去。
我看着这群光着屁股的小孩,看着他们那活泼可爱的背影着实有些喜欢。虽然我当时也才十五岁。
我顺着刚才留长命毛小孩所指的方向,沿着村里的街道向前走了大概50多米来到十字路口,然后向右一拐,就看到了大门朝南的第一个门。这应该就是沃红英家,小孩是这么说的。
这院门是个木头门挺气派,土坯垒的院墙门楼,但被抹的挺光滑。
我们这里的土墙是不定期抹的,看着墙皮脱落了,就弄些土,放点儿麦草,用水和泥,然后用泥抹子抹在墙上。
院门虚掩着,门上的红色对联虽稍有褪色,但也相当醒目。
上联:无目瞎算灵不灵在神。
下联:恕我直言信不信由你。
横批:莫问财运。
这老先生真有意思,对联写的挺有个性,看来他是不给人算财运的。
这岂不是丢掉了大批的人脉?
他家门口有棵银杏树长的又高又粗的,还有一头小毛驴拴在上面。
他家正房四间,在当时我们这儿也算的上是上等户了。
我来到门前,再三犹豫,因为我觉得两手空空,贸然进入有些不妥。
唉!
我一跺脚又离开沃红英家大门返回到村外,我思量着该弄点儿里屋才行。
我四下张望着,弄点什么好呢?
我走到村外的一条沟边,看这小沟水向下游流的挺欢,再向上游看,它一直通向一个苇塘。
嗨!天助我也,依我以往的经验,这小水沟中必定有鱼,我何不弄点儿鱼当作礼物,送给老先生呢?
说干就干,我把书包摘下,放在沟坡上,然后下到小沟里。
在沟底折了一些芦苇,然后捞沟里的泥挡一小坎,这沟底水也就没过小腿。
挡好后我把苇杆折成两段,然后并排密密麻麻插好,形成帘子状,再把泥坝开一小口,水成小瀑布状流向苇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