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一到,李军昨天定好的手机闹铃嘟嘟嘟震响了起来。
然李军早在闹铃震响之前二十分钟就醒了过来,他面如土黄,嘴唇发白,浑身虚弱无力的倚身在床帮上,两眼无神的通过房间门看着躺倒在外屋地上,鼾声如雷的郑寒,且同时在脑子里使劲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李军关掉躁动的手机闹铃,然后有气无力的小声嘟囔道:
“昨晚我是出车祸了……头上流血了……”说着,用手指碰了碰头顶,只觉得微痛,并无大碍,“诶?怪了?我是怎么回来的呢?是郑寒弄我回来的?”他微微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对,一定是郑寒弄我回来的,难不成是鬼弄我回来的呀!嘿,真是的!”
李军嘟囔完,坚挺着身子从床上挪动到地下,然后脚步有些踉跄的来到外屋,扫一眼外屋烂了的凳子,折断的铁锹,躺在地上两眼有些乌青的郑寒,当即眉头又皱了起来,疑惑道:
“昨个是遭贼了?郑寒手持铁锹,毛贼举着凳子,二人激烈的大战十八回合,郑寒终将毛贼打败,毛贼落荒而逃,然后郑寒他累的直接瘫倒在地上就睡了?应该不是被毛贼敲昏的,不然屋里最少也得丢一把手电筒。”
李军寻思着,又微微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八成是这样!”
说着,李军拖着双腿,艰难的迈出屋门,走到院中。
此时太阳已高出了偏房一寸,颜色润红,打眼一瞧这润红的太阳,昨夜积攒的在肺腑中的浊气顿时全消。
再用鼻一嗅屋外清新的空气,整个人瞬间就神清气爽。李军疲惫不堪的身子也由此消退了不少的疲劳,长了不少的力气。
李军一看敞的很开的大门,微微厉色直上脸颊,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转头冲躺在外屋地上的郑寒大骂一顿,但因气力实在不足,也就一下泄了气,压抑住生气,不愿的一摇头,低语道:
“郑寒这猪脑子啥时候能进化成人脑子啊,准是脑瓜子短路,忘了关大门,敞了一宿,这让小毛贼瞅见那还不得迈着四方大步进来兜一圈啊,亏得家里穷的叮当响,咳!也是的,到底是哪家的小毛贼这么不开眼啊,偏偏进了这家,那毛贼可真够倒霉的。”
李军说完哼哧一笑,即扶着墙,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大门。
然后一眼就瞧见了停放在大门左侧的那辆经久不衰的面包车,面包车车身又刮掉了几块漆,显得更破了。
“郑寒这玩意也不算一无是处,好歹把车给挪蹭回来了!”
李军说着,松了一口气,走到面包车旁,手扶着车身检查着车有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故障,在检查的过程中李军的心是提到嗓子眼的,因为他极不希望看到面包车会出什么大的故障,毕竟他和郑寒两人现在距离一贫如洗的程度不是那么的遥远。
检查完一遍车后,李军松了一口气,面包车除了车身掉了几块漆,凹进去几个不碍事的小洞,整体还算可以,算不上报废车。
“他妈的,别人八辈子碰不上的倒霉事,这段时间都他妈的让我碰上了,买他妈个二手车就他妈的跟个十手似的,倒他妈的血霉了,靠!”李军心中压抑愤怒的骂着。
李军正用拳头捶砸着车身愤愤的骂着,忽然这时一只枯黄干瘦,凸出血管,长满老年斑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李军肩头上。
这一下着实把本就心里虚弱惊恐的李军吓的一激灵,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心咯噔的震了一下。
李军嘴里憋着操,本想愤怒的骂出,可等他转头看到一个手拄拐杖,弯腰驼背,笑的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时,当即脸色由怒转喜,客客气气的一笑,礼貌道:
“原来是胡阿婆啊,胡阿婆早上好,吓我这一跳,嘿嘿……”
突然拍李军肩头的正是鬼不离村的神婆胡阿婆,她左手拄着拐杖,右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头盛放着几叠黄纸,还有一只铜铃铛,跟几颗表面带褶子的苹果。
胡阿婆嘿嘿连声一笑说道:“早上好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咋这么不经吓啊,想当年阿婆我年轻时候,都敢去坟地扎窝棚过夜。”说着,又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她上眼一瞧李军那土黄憔悴的面色,当即变了脸,一脸严肃问道:“哎,我说小伙子啊,昨个儿晚上你干什么了?”
李军憨笑着挠挠头,想了想回道:“胡阿婆啊,我昨天没干什么呀,就是昏了个迷。”
“昏迷?”胡阿婆一脸好奇,继而催促道:“快与我说说。”
随后,李军便就把自己还没昏迷之前的事情统统跟胡阿婆讲了一遍。
胡阿婆大致了解后点着头思虑着说道:“这孩子咋会惹上那东西啊,怪了!”
“什么怪呀胡阿婆?”李军问。
“哦!没什么!”胡阿婆一摇头,随之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这么着小伙子,阿婆呢现在着急去办点儿事情,回来怎么着也得下午五点多了,等阿婆回来呢,阿婆去你家喝酒,你给阿婆随便拾掇几个菜就行,少放油,别弄肉菜,最近阿婆吃忌,多买点儿酒就行了,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