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见郑寒爽快的答应了陈斌的邀请,也不好再驳他面子,随着他点点头。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的时间,一辆殡仪馆的灵车飞驰而来。
来到送葬的人群跟前,刹住车。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分别是殡仪馆馆长和孙明,他二人向人群走来。
孙明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
馆长走在前面,咧着嘴,那表情真的很难形容。他想笑,但这种场合他觉得不合适,想哭,又觉得太虚伪。
馆长皮笑肉不笑的一边走,一边向人群说:“各位真是太对不起了,这都是那火化师的失误,我在此代表他们谢罪了。”说着,向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靠,犯这么大的错,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也太他妈轻巧了,要是换成你爷爷,你会这么轻易了事吗?”刚才那年轻人,也就是死者的孙子,指着馆长怒骂道。
馆长点头哈腰道:“是,是,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可事已至此,我只有请你们多多谅解了。”
“你让我们谅解你,谁谅解我们啊,我们哭了一路,到头来竟不是我们家老人,你说这精神损失该咋赔?”染烫头发的女人,也就是死者的女儿说。
众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对馆长指责着。
李军见孙明到来,忙迎上去。
“师父,你也来了!”
“哦,李军,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嗨,师父,我是坐错了车才来这儿的,这不到这儿正遇上这事,殡仪馆的号码还是我给他们的呢。”
死者的儿子陈斌走过来,从孙明手中接过骨灰盒,看了又看,生怕再次出错,在确定无误后,他向人群喊道:
“好了,好了,先别吵吵了,老人入土为重,等先把老人安置好了,再谈这事情,别耽误了下葬的时辰。”
随后陈斌对殡仪馆馆长说:“馆长啊,你也甭着急上火了,回去安心等着,我的律师会去找你的。”说完,抱着骨灰盒向豪车走去。
“陈总,你消消气,咱这事儿还用得着去麻烦律师嘛,陈总,你节哀啊!”馆长急得不知说什么好,扯着嗓子在后面喊着。
陈斌把他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豪车的副驾驶座上,然后转身向李军和郑寒喊道:“小兄弟,前面山半坡就是陵园墓地,我先用这辆车把我父亲送上去,你们就随人群步行来吧。”
“哦,好的!”李军和郑寒分别应着。
孙明拍了拍李军的肩膀。
“李军,师父时间比较紧,暂不和你聊了,我得把拿错了的骨灰盒给人送回去。”说着,向人群后走去。
陈斌上车后,司机启动引擎。
突——呜——
突——呜——
排气筒排出强大的气流,冒着轻微的蓝烟,一下把放在汽车尾部地上的孟娟的骨灰盒给喷的翻了个跟头,正好砸在死者孙子的脚上。
“我靠,见鬼啊!”
死者孙子吓得一惊,然后又故作大胆的抬起脚,一脚将骨灰盒踢出好远,嘴里还骂着:“滚你妈的,害得我哭了一路的爷爷。”
骨灰盒被踢得打了好几个滚,又恰好落在了李军的脚下。
哐的一声,骨灰盒裂开一条缝,里面的骨灰有少许撒了出来。
李军见死者孙子的这种行为心里大为不满,心想:“都说死者为大,你他妈的再有怨气,也不能拿人家的骨灰盒当球踢啊,这也太缺德了。”
李军想罢,忙蹲下身搬正了孟娟的骨灰盒,然后拿裹骨灰盒的包布,把洒落到路面上的骨灰给收起,然后又放入骨灰盒,用布包紧。
郑寒看着蹲在地上的李军说:“李军,不就那么点儿灰嘛,撒了就撒了吧,还要它干啥!”
李军没有理会,抱起骨灰盒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递给了返身回来的师父孙明。
孙明接过孟娟的骨灰。
“唉!现在的小青年都怎么了,动不动就发脾气,连个无辜的死人骨灰盒都不放过,真缺教养。”
这会儿连平时不说脏话的孙明也骂出了声。
馆长迈着碎步跑过来,催促道:“孙明,走了,赶紧把这骨灰盒弄回去,要不人家家里人也该着急了。”
“哦!”孙明应了一声。
馆长灰头土脸的,也无心多说,只是向李军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与孙明上了灵车,按来路返回。
郑寒看着离去的灵车摇着头说:“马虎害死人,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了,马虎真是害死人,你看这死人到死了都不安宁,不都是那马虎的火化员造成的吗!”
李军赞成的点点头。
“走了,李军,人家陈斌邀咱参加他爹的葬礼,咱可不能不给面子,完了人家还说捎咱们回市区呢。”郑寒说道。
“郑寒,我真是佩服你了,什么事儿你都敢答应,人家叫你参加他爹的葬礼,是好事吗?你答应的还那么痛快,我靠!弄得我都没话说了。”李军不情愿的向郑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