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吴卫国的小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滋润, 由于在供销社里上班找到一些门路, 和黑市里的兄弟混在一起挣了一些钱,供销社里的待遇又好又清闲,父母又管不着他,花起钱来便大手大脚。
供销社里来了一批精贵的毛线, 县里的极个别女士穿着毛线衣,他看着眼热也弄了些毛线回家。
吴卫国心里美美的,扛起蛇皮袋子迫不及待想赶回家里。出了供销社的门来到车棚子里,把蛇皮袋子用绳子困在后车座上,一脸喜意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卫国···”吴母哭歪歪地抓着儿子的衣服。
死丫头逃婚跑到上河村,娘家没有一个人给她好脸色看。娘家侄女美丽嫁到有钱有势人家, 侄子们也有分配到好工作,娘家的亲戚都奉承大哥一家, 看的她和老头子心里憋屈,本来属于他们的荣耀被大哥大嫂夺去了, 被儿子破坏了。大嫂不凭良心,昧下四大件,她早知道对方出手阔绰, 一定死死的盯着女儿, 哪能让她有机会逃到乡下。
吴卫国木着脸跨上自行车,冷漠道, “月初才到给你们生活费的时间。”
“你美丽表妹被钱金宝打了,你大舅妈让你召集上河村的人去给你表妹撑腰,钱家人知道美丽娘家人不是好惹的, 你趁机提出让你小舅子、死丫头、贱···”吴母见儿子脸色黑,忙的转变话音,“廖安梅到纺织厂当工人,他们变成县里人。”
大舅妈打的好算盘,帮美丽撑腰,钱家人没有人敢惹美丽,美丽成了钱家的霸王,大舅一家跟着作威作福。
吴卫国连连冷笑,前些日子,父母和大舅家因为嫁妆的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吴母被儿子冰冷的眼前吓的往后退一步,一想到这是她亲儿子,打老娘是犯法的,她大着胆子抓紧儿子衣服,不计前嫌道,“廖家人都成了县里人,我和你爸勉强接受安梅当我们的儿媳妇。”
“嗬···”吴卫国被母亲的话气笑了,“我儿子、闺女以后姓廖,你们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抬起脚瞪着自行车,母亲抓着他的衣服跟着他跑,他没有减慢速度反而骑的更快。
再多跑几步,她就要被自行车拖着跑了。吴母不想松开衣服都不行,儿子的背影越来越小,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上次到大舅子家要四大件,被大舅子揍了一顿,腰现在还没有好。
“当初巧芳嫁给钱金宝,巧芳被打了,卫国能忍下这口气吗,亲家为了安梅讨好我们能袖手旁观吗,召集几个村子的人让钱家给个说法,钱家人不任由我们拿捏。”吴父阴沉地说道。
“大嫂怕我们反悔,没有告诉我未来女婿是钱家人,我要是知道钱金宝的爸是副厂长,说什么也不会让死丫头逃跑。”吴母的肠子悔青了,白白便宜大嫂,还要为大嫂东奔西走找乡下人帮忙。
两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没到亲戚家门口,大门一关拒绝他们去蹭饭。为了哄小儿子回家,免费带回一个保姆,他们只能委曲求全帮大嫂做事,给廖家甜头,把廖家攥到手里,死丫头当了工人,将就嫁给一个不错的人家。
周大嫂不忍宠爱十几年的闺女受苦,又不想失去亲家。这些日子被人捧到云霄,不能忍受跌落尘埃的日子,辗转反侧,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有希望全压在大姑子身上。
吴家父母舔着脸到周家蹭饭,不带肉、也不带米面,和大爷一样坐着指挥人做事。
“大妹子,事情···”周大哥对小辈们使眼色。
小辈们忍着火气走出堂屋,为了在厂子里混上一官半职,忍了。
“大哥,侄子、侄媳妇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好好管管。”吴母翻箱倒柜找好吃的,瓜子、花生恨不得往衣兜里倒,儿子给他们的一点钱早被吃光了,饭都没得吃,哪有钱买零食吃。
周大嫂鼻孔喘着粗气,脸部肌肉抽动扯出笑容。“妹夫,卫国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人替美丽讨说法。”
吴母拎起瓜子口袋走到老头子身边,往老头子大衣兜里装瓜子,吃完饭回家两口子慢慢嗑。
吴父抓了一把瓜子呸呸的乱吐瓜子壳,“大嫂,你不给人家甜头尝尝,傻子才愿意帮你干活。”
“大嫂,李胜利和廖安西是兄弟,你拉拢廖安西,到时候我们打了钱家人,即使钱家找红袖章举报我们,红袖章也不会拿我们如何。”吴母护着鼓鼓的衣兜子,坐在老头子身边咔咔嗑瓜子。
早上供销社发生的事她也在场,没想到一个混混有这个能耐,认识县长的儿子。周大嫂和丈夫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他们要仔细想想怎么拿捏钱家人。
晚上吃饭时,吴家父母气恼的承包了半桌子饭菜,挺着大肚子回家。本来钱家被他们拿捏,儿子女儿不争气,这么好的亲事被大嫂家截胡,搁在谁身上,能不生气吗?
吴家几房人听到吴家父母说帮周美丽讨说法,安排子孙到纺织厂工作,一瞬间心动,被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