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淳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进府,不期然看到被他家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小侍卫大热天的竟然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拔草,不由一愣,心中奇怪,不过也知道正事要紧,并未过去询问,接着往大殿里走去。
这几日一直都是温岚跟在卫晏身边,天气热,温岚无事的时候就给卫晏扇扇子。不过几日卫晏已经习惯了有人给他扇扇子。
现在温岚跑了,卫晏又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他,只能自己懒洋洋地歪在软塌上扇扇子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卫晏挣了一下眼,见是拓跋淳,面无表情地重新眯起眼。
拓跋淳一愣,面色讪讪:得,平白无故糟了嫌弃。
嫌弃就嫌弃吧,反正他遭嫌弃也不是第一天了。
拓跋淳一点不受影响,快步走过去,说正事。
“殿下,西北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高北巡抚派了下属祁州知府魏江去清查。魏江此人我命人调查过,说是为官清明,勤政爱民,最见不得那些贪污受贿,为害百姓的勾当。”
卫晏连眼都懒得睁一下,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地应道:“西北偏远,消息传递过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月有余,魏江此人若真如你所说,那想必清查的也该有结果了。”
拓跋淳回:“看信上所属日期,距今十七日了,该是有结果了,只是还没传到京中。”
卫晏轻哼:“那就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老三这次还能不能再多出一个舅舅来替他顶罪。”
拓跋淳讽刺地冷笑一声,“他自己作死,怕是谁都救不了他了。”说完正事,拓跋淳想起在院子里拔草的温岚,想了想关心道:“温侍卫可是做错了什么事儿?怎么没在里间伺候殿下,被罚到院子里去除草了。”
卫晏闻言面无表情地脸瞬间黑了下来,皱眉不悦道:“我闲的没事儿干了罚他玩,是他自己不乐意在屋里呆着,非要跑出去拔草的,他愿意晒着那就让他晒着去吧。”
拓跋淳虽然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了,不过既然不是卫晏在罚温岚,他也就不操心人家小两口的事了,他自己那口子他还哄不过来呢。
说起来还是喝酒误事,拓跋淳前天夜里一时兴起拉着柳玉喝了几杯,结果借着酒劲儿差点直接把人给上了,吓得那小家伙称病躲回了家,死活不肯再见他。
拓跋淳想到这里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微微叹气。
卫晏听到拓跋淳叹气,抬眸瞥了他一眼,他不信任何人,包括拓跋淳也一样,将军府里多的是他的暗探,自然知道拓跋淳现在是为什么事儿发愁。
由拓跋淳想到自己,卫晏突然就一点都不介意温岚将他那玩意儿怼到他脸上的冒犯之处了。
虽说是大不敬吧,但至少说明了温岚对他有感觉。总比某人好,想跟人亲近一下弄得跟杀猪似的,还把人吓得躲回了家里一眼都不想再看见某人。
卫晏想了想皱眉警告道:“强扭的瓜不甜,人要实在不愿意跟你,你就歇了那份心思,别弄出人命来,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卫晏是不在乎柳玉的生死,但他知道有人在乎。
拓跋淳站起来无精打采道,“殿下您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畜生。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直接闷闷不乐地走了。
卫晏赌气地跟拓跋淳说的痛快,但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拓跋淳一走,他眯眼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皱眉冲着守在门外的侍卫面色不善地吩咐道:“去把人给本王叫回来,他要是不来,你就告诉他,让他接着给本王把剩下九百遍的《女诫》补上。”
侍卫不会傻到去问卫晏什么人,忙躬身应“是”跑到院子里去叫人了。
温岚跟着侍卫回来,低着头慢吞吞地进屋。
卫晏瞥了他一眼。
一个时辰前,卫瑾一走,卫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怼了脸,两人均是一愣,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反应都是起身。不动不要紧,一动温岚差点把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怼到卫晏的嘴里去......
结果被怼的卫晏还没怎么样呢,怼了人的人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把他猛的一推,大逆不道的差点把他这个主子推到地上去都不管,从软塌上跳起来,撒腿就跑,叫都叫不回来。
真是给他惯得!
卫晏气的懒地看他,躺在软塌上呵斥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本王按头。”
温岚脸上地温度还没降下去,听到卫晏的吩咐想起前事,脸上的温度持续上升,面红耳赤地磨蹭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挪到软榻边上,小心翼翼地给卫晏按头。
卫晏说完就没再理会他。谁知道他再说一句重话是不是就又把这只受惊的兔子吓跑了呢,这大热天的他对烤兔子肉没兴趣。
夏日里午后人总免不了犯困。卫晏本不过是装个样子看似是在假寐,其实满脑子的朝堂要事,但在温岚轻柔地按摩中,竟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温岚听到卫晏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愣愣地低头看着卫晏的睡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