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阳神情恍惚的跟着花臂大汉出了厕所,他羞涩的转头笑了笑, 走了。
尼昂在包厢里玩的正开心, 发现林海阳回来了, 就上去搂他, “来, 过来玩骰子!”
“好呀!”林海阳答应的很干脆, 问:“怎么玩?”
“谁输了就喝半杯酒,怎么样?”尼昂带着点奇奇怪怪的小心思, 拿肩膀撞他:“大晚上出来只喝牛奶, 你都多大人了……”
林海阳有点迟疑,深思熟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好……”
尼昂大喜过望, 开始招呼逐渐开始群魔乱舞化的同伴们拿骰子, 一脸兴奋的开玩——
半个小时后,包厢里被灌倒一片, 大汉们个个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不喝了真的不喝了!”
林海阳红着脸,顺手拿起骰子一阵猛摇, 打开一看三个六:“我又赢啦!”
眼线小哥哭丧着脸咕噜噜灌了半杯,林海阳又去拿骰子,再一阵猛摇,打开一看两个六一个五:“赢啦!”
包厢里不断传来林海阳报喜似的“赢啦!”“又赢啦!”“三个六!”的叫声,听到经纪人告状后的凌逞跑过来接他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一群大汉恨不得跪在林海阳裤.裆下面求他别再摇了的鬼畜景象,唇角微微抽搐:“……海阳?”
林海阳很高兴,三好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刺激的游戏还是第一次玩呢,他还去拉尼昂的手:“导演,再来吗?”
尼昂瘫在椅子上生死未卜:“……求求你放过我!”
凌逞黑着脸把亢奋到乱窜的小青蛙塞进车里,带回家赶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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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海阳接到个消息,说是陈导演要开试镜会了,公司替他拿了名额,让他去参加。
陈导演的鼎鼎大名可响亮了,目标无比明确,就是“商业片”,他不追求什么深度,也不追求什么哲学,贯彻着“把爆米花电影做到最好”的中心思想,每年至少出一部高票房电影,很厉害。
说起来也是,一般的电影受众群体都是较为年轻的那一波人,大部分都是学生,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抽空来看部电影,当然极有可能选择的都是这类商业片。特效不要钱似的啪啪往上糊,画面精美,剧情只要流畅,能过得去就够了,只要不出现太过侮辱观众智商的情节,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陈导有个怪癖,他不爱接受片商那边给他塞角色,龙套配角只要钱多还可以塞几个,主角绝对不行——他一定要自己选,不然就撂担子不干了。
而且他每次选择的标准也千奇百怪,去年的标准是“要有一张看着就让人想笑的脸”,前年是“男主角屁股很翘腰很细”,再前年是“身高不能超过一七七体重不能超过六十五公斤”,诸如此类,完全找不到规律,只有在试镜会开始的时候,才能知道要求。
林海阳把自己收拾清楚,穿上正装,和哈欠连天的经纪人一起去了试镜会。
经纪人其实对他没抱多大希望,“海阳,昨晚玩的怎么样?”
林海阳一听就来劲了:“昨晚很开心!”
他叭叭叭的把昨晚的事情一股子倒出来,经纪人被他扯着耳朵听,一瞬间觉得这小孩真是可怜,太没见过世面了:“玩个骰子而已……下次叫你去你别去了,自己也不要去酒,听见没?”
林海阳懵懵的问:“为什么呀?”
“酒里都是奇奇怪怪的人,”经纪人危言耸听,“你要是被拍到出入酒,你就完球了知道不?”
经纪人上次不小心误入一个gaybar,还不是一般的酒,是蹦迪的夜店,一路走过去屁股就被摸了不下十次,裤子都差点给拽了,还有裸男狂舞,把他眼镜都给吓掉了,从此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阴影:“知道了吗?”
林海阳咽咽口水,想到了昨晚的东北女装白裙大佬和娇软少年音花臂大汉,应:“知道了。”
结果到了片场,人满为患的地方,林海阳一打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寸头,熟悉的花臂和熟悉的颤音:“八号!”
林海阳吓了一跳,去抓经纪人胳膊:“姬哥,这个,我昨晚遇见了!”
经纪人也没见过陈导,他莫名其妙的问:“谁?”
林海阳紧张回答:“就是你说的,奇奇怪怪的人……”
经纪人:“?”
他的号码是十三号,随着前面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出来,林海阳也有点紧张,夹紧了腿。
他竖起大耳朵,敏锐的听见走过去的人在小声逼逼:“这怎么可能找得到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拍少年叶问呢?”“我腿撞到了,青了!”
林海阳刚想上去问问,就听到自己的号数被叫到了:“十三号!”
他从椅子上起来,整整领带,拉拉衣服,束手束脚的进去了。
陈导演刚被前面那群娇里娇气脆成玻璃的小鲜肉气到,叫他们干点什么,这又不行,那又不行,磕磕碰碰就要哭哭啼啼的,都不知道来干什么,现下没什么好脸色,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