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徐卫堂歪着身子,坐在了游戏厅的椅子上,情绪不太好,脸上也没了往日的轻佻之色。 “怎么?” “别上火啊,也不能都怪你。”小黄毛拍拍他的肩膀。 王征南点了点头。 “感觉真是都多余劝你。”小黄毛歪嘴干笑着嘟囔了一句。 “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嘿,不是。”徐卫堂摇摇头,“说我的事。” “你?”王征南歪了他一眼:“你能有什么事?” “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徐卫堂叹了口气。 “难免的。”王征南回答道:“这算什么事啊?都是因为你有钱,所以矫情,事儿多。” “都说跟聪明人说话舒服。”小黄毛苦笑道:“我是真没这感觉,我还没说怎么个事儿呢。” “那你说。” “哎呀。这还得从过年那阵说起。”徐卫堂挠了挠头,接着道:“当时我不说想到小文那去过吗?最开始挂电话过去,结果他妈妈把我损了一顿,过了没多长时间,又把电话挂回来了,态度一个大转弯,找我过去。” 说到这,小黄毛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道:“你也知道我这人,我从小在我家公司里,那天天追着我舔的,见太多了,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别人一跟我整这一套,我就浑身难受,当时小文他妈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后来我就给推了,说过几天再过去,然后才去你那吃的饭。” “很正常啊。”王征南抿抿嘴,接着道:“谁家上高中的闺女,出去找了个男朋友还要往家里带着过年,那爹妈能高兴了?然后那谁家里摊上像你这么个基本上就是中国首富的姑爷,那还不得好好伺候着?还能顾得上闺女岁数小?哪还敢摆丈母娘的谱啊!” “这才是刚开始啊。”徐卫堂皱着眉毛,继续道:“小文这一阵,估计你也能看出来了,明显跟以前和我在一块那状态就不一样了。你说以前他也一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也有点怕我,但总体上还是挺自然的啊,但是最近明显就不一样了。” “之前知道我身份的,就是小文,雪沫,还有之前那个小昕,就是你脑袋受伤那次带来的那个闺蜜,小昕转学去北京了,现在就小文一个人知道,今天来这几个朋友都没和他们说过。你看刚才,那个女孩儿见到你的时候那么生气,她和雪沫关系可没有小文和雪沫关系好。她都出来这么怼你,你再看小文,一句硬话都没说,连问都没敢问过这茬。你觉得正常吗?” 王征南犹豫了一下,接着道:“那女朋友听你的话,还觉着不好吗?非得天天跟你吵架?你这不是心里有问题吗?” 小黄毛抿着嘴,轻轻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以前碰到过很多女生,冷艳的、清纯的、性感的,什么样的没有?刚认识的时候,真的每一个装的像模像样的,然后才开始慢慢露出本来面目来,到最后分开的时候像个贱……这么说有些不恰当,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的歇斯底里,有的连尊严都不要,苦苦哀求的,拿命威胁的,到公司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有,再对比一下初见的时候,一次又一次,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我也不傻,不就是为了钱吗?我……” “不为了你的钱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徐卫堂,你不像这么幼稚的人啊。”王征南打断了他的话。 “幼稚吗?”徐卫堂猛的一抬头,却又顿了顿,很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觉得不幼稚啊!” “也是,也是。”王征南点点头:“你徐卫堂的身家,追求个爱情确实不过分。让一个女人为了你伪装一辈子都知道,你有追求爱情的资本!” “不是!”徐卫堂瞪大眼睛:“王征南,我不是孩子了!如果我还是不谙世事的温室里的花朵我就不会选择到这里来!” “这是社会原形毕露的一面我都见过了!” “那些肉欲的,肮脏的,纸醉金迷的,残酷的,现实的,眼瞅着血淋淋的,我从上海一路走到东北,我都见过,有我哥哥这样,在新时代的世界里靠着资本和眼光竞争运作的!也有沈扬威这样在21世纪还能靠着权谋和制衡这些近乎于帝王心术的东西,纵横捭阖、稳稳立足的!有时候这些东西甚至让你觉得不是发生在同一个世界里,但我也都看懂个五六分了,但是这跟我想找的东西关系大吗?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所有有钱有地位的人就不配拥有感情?我知道这些话像极了那些玛丽苏小说里的傻逼论调了,但这真的就是我想说的!我相信每个人都能理解!” “王征南,难道你打心里没有奢求过什么吗?就好比你和陈雪沫,你图什么?你王征南什么底儿我也知道几分,我估计满中国也找不出几个能让你王征南图什么的人了,她陈雪沫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高中生,凭什么让你王征南脑袋上伤口还流着血也顾不上,就非要见她一面?她出事了,你一个人就敢往那里边闯,千金之子还坐不垂堂呢?这么形容你没什么不对的吧?你敢说你从来没追求过?爱情这东西没那么高尚!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为她做的事都不后悔,都值得!我相信王征南你现在回想起那些事,肯定也不会后悔吧,如果再来一次你也一定会照做!这就是我说的啊。” 王征南抬头看了徐卫堂一眼,又垂下头,犹豫了再三,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有些后悔,当时的确是有点太冲动了,没考虑好后果,其实挺危险的,生死一线也不为过,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