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上了车子,王征南才用眼睛瞟了瞟居民楼的方向。 “威哥……这……” 王征南一时语塞,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刚刚的地下室,说是裁缝铺,感觉有些不恰当,说是工作室,有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孙叔啊……”沈扬威笑了,说道:“孙叔专门给我做衣服的,以前是给我爸,现在是给我。” 反正两人也是在车上,没什么事可做,权当是闲聊,沈扬威也就讲起了有关这裁缝铺的事。 “我那孙叔,本事大着呢,见识也广,他比我爸爸小不少,喜欢做衣服,我爸爸就出钱,让他留学!年轻的时候,先后去意大利、法国、rb留学,学的就是做衣服。”沈扬威说道:“我从上中学开始,衣服就都是孙叔给我做。同学们都穿校服或者当时流行的各种夹克的时候,我就永远是一身最得体的西装。” 接着,似乎是像传授人生经验一样,总结了一句:“我一直觉着人穿衣服啊,可以不用多帅,重要的是要体面。” 不过王征南总觉着,他说这话真的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长了那么一张脸,还说什么可以不用多帅…… 沈扬威说完这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回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卖自夸的说道:“你威哥我当年是真的帅,八十年代末的时候东北还不像现在,那时候我就是全国圈子里都出了名的大富二代,大纨绔……那时候我差不多就像现在的徐卫堂吧,但是比他能折腾,比不比他聪明不敢说,比他帅是肯定的,徐卫堂他哥哥你见过吗?他要能站起来,再帅那么一丢丢,差不多就像我那时候了!” 说着他好像回忆起了峥嵘岁月,脸上露出自恋的笑容。 但是他说的话,王征南的的确确是都相信的,他讲自己的故事,只可能是把一些事一笔带过,往小了说,低调一些,而不会吹嘘什么。小黄毛儿那张脸没话说,去演电影基本就是个流量影星,但是和沈扬威比还真就差了一点。单论长相,算上电视里看到的明星,甚至都少有能平分秋色的。 “我性子野,做事很闯,爱交朋友,但是那时候就有人说我,说我是个愣头青,傻有钱,我家也就是暴发户。”不知道为什么,沈扬威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洋洋自得,“最关键是!他们说我穿貂皮很土!我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人敢说我穿貂皮土!谁还没点爱好了?而且我穿貂皮还那么帅!再说了这哈尔滨冬天多冷啊,不穿貂皮就得穿棉衣,肿的像个大粽子!谁穿?” “侮辱我的品味,那我当然不能忍了!但是我还不能跟他们针锋相对的对骂,掉面儿!咱东北人不就好个面儿吗?”一边说着,沈扬威还拍了拍胸脯,“我不光不打他们不骂他们,我还请他们到哈尔滨来吃饭。” 接着,他切入了正题:“吃完饭,我就说,也没给你们准备啥礼物,领你们去个地方定做一身衣服吧!当时他们还在私底下嘲笑我,觉得我能找到什么好的做衣服的地方?然后我就带着他们去了孙叔那,我告诉他们,孙叔只给我们家做衣服,孙叔也给我面子,跟他们说我爸爸为了穿上得体的衣服,如何支持他培养他。” “他们看到我穿的每一件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我穿的貂皮是怎么一块块选料的,打从这出来,那几个人就服了,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人要真正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不是光靠着胆大钱多,这些东西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如何从一个newmoney,变成一个oldmoney。”一边说,沈扬威还用闲着的那只手,比出了个数钱的手势。 王征南听了这席话,皱了皱眉,低下头没有说话。 一路开车,时间约摸中午,两人到了哈尔滨的树林商业区。 沈扬威也没等着王征南发问,就直接和他说,穿衣服也不能和他一样总穿的那么正式,该买几件休闲的。 说是买休闲的,两人还是先到了菲拉格慕,买了三条皮带、两双皮鞋,沈扬威打量了一圈他家的新款风衣,好像不是太满意,跟王征南说,孙叔做的比他家好多了,回头让孙叔再给他做风衣。 之后再逛的,就是些廉价的休闲品牌了,先到李维斯买了一件工装夹克,一身牛仔套装和两件很搭牛仔的卫衣,买了双天伯伦鞋子,又去耐克买了一身运动服和一双跑步鞋,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小件,帽子t恤之类的,算是大功告成。 出了门直奔街对面的积家手表门店,本来王征南还不认识这些牌子,以为只是高档点的服装店,也就没当回事。 店里不知道是哪个人认识沈扬威,见到是他直接是经理上来迎接,转了一圈没说废话,直接拿下一块近二十万的手表,经理还表示可以送给他,结果被沈扬威婉拒了。 一旁的王征南之前还算淡定,见到这块手表就开始连连摇头,还说不是心疼沈扬威的钱,是怕自己办事的时候,万一磕坏了会很心疼。 沈扬威根本没听他的,直接把手表给他戴上,然后乐呵呵的跟他说,孙叔做的衣服,随便一身就得值这块手表的价钱,刚才让孙叔做的几套衣服,估计够在哈尔滨买套房了,还问王征南要不要整一件他的同款貂皮,吓得王征南连忙摇头,一般人哪驾驭得了这个? 这回王征南彻底麻木了。 一番疯狂地购物之后,两人重新回到了车上。 树林商业圈离着沈扬威的枫玉阁很近,但是也不能把车扔在这里啊,两人就开始往回返。 坐在副驾驶上,已经是下午了,日头落了一半,王征南已经换上了新买的衣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