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 要你去你不去, 人家可可还舍不得你呢, 我跟你说了, 以后可不能有这样的事情了,不然我收拾你啊。”
张顶顶心想, 你是不知道我干的是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偷着乐呵。
何明泽自己身残志坚啊, “这事情就得给我弄清楚了, 这是什么人干的啊, 都两次了,我觉得就是姓冯的。”
大妮拉着他, “爸,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说过了,不是他, 真的不是, 能不能不要老冤枉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何明泽要是能听得懂人话, 就不是何明泽了, 反正是在你这里出事, 你就得给我差清楚了。
就去找小冯, 人家有不在场证据啊,跟哥们一起喝酒了,人家直接就站出来作证了。
“我们喝了酒, 就一起在我家里睡下来了,早上起来直接过来上班的。”
这是不在场证据,小冯看了一眼大妮,“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是我爸爸。”
“你不用说了,真的别说了。”
小冯不想听这些,你说多深厚的感情,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俩人是彻底的分开了,没戏了,没一个月人家介绍人大概是气不过,给小冯去介绍了一个好女孩子。
看看,我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人家,这么糟践人家,有识货的呢。
直接就结婚了,结婚那一天,大妮看着小冯骑着自行车去接亲,新娘子在后车座上坐着,只觉得太阳晃眼。
二妮在一边吃着苹果,见她脚步踉跄,“姐,你没事,还是看开点,我看着男的结婚了,对你也没什么真感情。”
可是谁在乎现在有没有感情啊,以前有感情就可以了,有时候回忆比现实要好。
听着鞭炮稀里哗啦的,二妮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的,她就一点也不顾及一下她大姐。
呼呼的睡着,大妮一个人躺着,只觉得浑身冰凉,嗓子眼里面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起来,走到小冯的房子外面,人家分配好的宿舍,看着大红的喜字,地上是飞絮一样的鞭炮红衣,有风吹着,就跟吹了一百年的故事一般,破旧的不像是事实。
她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大概是洗脸,自己扭头就走了,一直往前走,扎进了水潭子里面去了。
心灰意冷,觉得生来命苦,不如早早地去了,没个盼头。
以前的人,是特别容易钻牛角尖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办法,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认死理。
你结婚了,我连个指望都没有了,不如去了。
早上起来才发现的,你说二妮你明知道你大姐心里难受,你多注意一点,宽慰一下啊。
就知道顾着自己,白日里的时候只管出去晃荡,半夜里睡得跟什么一样,人出去了也不知道。
许艳丽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大姑娘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下面的妹妹都指望着她的工资。
何明泽身上的伤口好了,在地里干活呢,听到这个消息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人家报信的很不乐意的,现在问什么,还不是家里人害的,当初要是结婚了,多好的一对啊,现在死了,你们就作死。
“何大妮没了,昨晚上跳河了。”
何明泽一下子就愣住了,顿了好几下,“不能够,不能够啊,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不能够啊。”
人家就恶心他这样,好好的孩子给你逼死了。
“您自己去看看。”
何明泽看着那肿胀的人依稀能看得出来,一下子就蹲在地上了,腿软的走不动了,眼泪通红的。
他想哭,可是又生气,又伤心,一时之间百般的滋味。
“我不是要害你啊,不是要害你啊,我是想让你过好日子,让家里过好日子啊。”
喃喃的一遍一遍的,像是着了魔。
许艳丽就扑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捶打,“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我们家大妮啊,多好的孩子啊,要结婚就去结婚,你拦着干什么啊,干什么啊?”
她恨啊,恨孩子想不开,恨自己没拦着,恨何明泽当初横插一刀为了钱。
仰着脖子哭,只恨不得自己死了算完。
二妮自己害怕,宿舍也不敢住了,她看着大妮留下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收拾起来了,总觉得阴森森的。
“爸,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姐没了,是在单位没有的,受了委屈了,不说大姐的岗位需要人来接班,还得赔偿我们一个呢。”
何明泽这才回过味儿来,“是,是这个道理,你大姐就不能白白的这么没了。”
父女俩说话,许艳丽像是不认识一样,大女儿才没有了,逼死的,谁逼死的难道心里就没有数吗?
“二妮,给我过来。”
“妈,干什么呢,我还有事呢。”
许艳丽拉着脸,“说完再去,我问你,那天你大姐说什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