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说完,自己吃着烧饼就走了,蔡如意看个新鲜,“得了,真是的是祖宗,就这么干嚼着就走了,先前不得坐下来喝碗豆汁啊。”
隔壁卖豆汁的笑,“可不是,这是着急的,自己都顾不上了,对那鹰啊,跟亲儿子一样,一生病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可不是,不过刘爷这样的多了去了,咱们是没那个心思弄明白了。”
蔡如意笑着给烤炉里面的烧饼翻一翻,跟隔壁豆娘说话呢,瞎侃呗。
豆娘家里全靠这个豆汁摊子,早上就只买豆汁跟油条,跟蔡如意挨得近,也是巧了,烧饼加上油条,再来一碗豆汁,齐活了,一套儿吃的人心理满足,也花不了几个钱。
“您听说了吗?我们这些小摊子啊,以后都不允许做生意了,不能随便买卖。”
蔡如意直起腰来,正好给翻完了,“我啊,这些都不懂,只管着每月有个进项,给孩子们吃饭买衣服。”
“您是个明白人,这无论怎么变啊,吃饭最重要了,有饭吃,让我们夫妻俩,去干什么都不怕苦。”
豆娘自己笑了笑,她就是担心没个进项,日子可怎么过呢?
但是听着蔡如意那意思,又不是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大家的事儿,要是弄不好,大家都不会答应的。
王丽华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孩子都走了的时候,她干这个就是辛苦活儿,早上孩子没来的时候,跟下午孩子都走了的时候,她打扫起来才方便。
贵儿已经入学了,就在这个学校里,他拿着扫把帮着打扫卫生,给收到垃圾车里,待会给推到学校外面的垃圾处理那边。
“没事,你去看书,写作业,我一会就好了。以后放学了,别等我,在教室里写作业。”
贵儿都是在学校里写一会儿作业,天黑的早,放学就天黑了,他为了省钱,都是在学校里面写作业的。
贵儿只闷声干活,“妈,天冷了,我们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王丽华说也说不过,只抓紧干活。
何老师提着一个公文皮包,“大姐,您还忙着呢?”
王丽华赶紧转过身来,“何老师,您怎么才走啊?”
何老师说话细声细气,不紧不慢的,一听就是好脾气的人,这辈子就没有跟谁急过。
这会儿看了看贵儿,“大姐,您这边来,我有话跟您说。”
王丽华跟着她走到一边,“有什么事儿,您就说。”
何老师心里思量着,这怎么好开口啊,张德贵已经被移送了,马上就执行死刑了。
他要说这个不合适,毕竟人家已经不算是两口子了,当初张德贵撵着人家走的,儿子也不要了。
可是要是不说,他心里面堵得慌,他跟张德贵是好兄弟,是同乡,张德贵还拜托他好好照顾这母子俩。
沉了沉声,到底是没多说,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人家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是这样的,我看贵儿的功课有点吃力,您要是不嫌弃,晚上放学了,就让他到我家里去,我给他补习功课。”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好事,王丽华回去对着蔡如意说,“您不知道,我这心里啊,热乎乎的,恨不得给人家当牛做马,怎么就有这么好心的人呢。”
“这是何老师帮您呢,您也别牢记挂着这事情,咱们乡里邻居的,以后相互用人的地方多了去了,等着贵儿出息了,每个月买酒去看何老师去。”
“应该的,这一定得出息了,他爹”就是个聪明人。
王丽华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不提了,这以后都不应该再提起来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走了,蔡如意叹气,哪家没几个伤心事呢,这看样子,贵儿他爹就不像是死了的,谁知道呢?
这何明泽不是也没死,硬生生让她给说成死了的。
“妈,我也要看书。”
蔡如意给夹了一块煤球,“哎呦,我儿子这么上进啊,竟然要自己看书了,你认识字吗?”
“我可以学。”
成成觉得王丽华说的话没意思,但是有句话就对了,那就是读书改变命运,有出息。
他寻思着,这里面必定有些奥妙的,将来他这样的家庭,发家致富大概就是靠着读书了。
就是这么朴实的想法,他简直是穷怕了,他每日里病歪歪的,吃药吃营养品,他妈一年吃不上一次肉。
好在现在多了个小瘦猴,想着去看了一眼张顶顶,觉得自己是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动不动就去对着张顶顶说教,“你要喝水。”
喝你大爷,隔一会就给她喝水,真是够死了,她扭过头去不看他,一边凉快去。
可是成成这孩子,别看着文弱,但是手段很强硬呢,拉着脸就给她喂到嘴边,硬生生给喝,为了不呛死,张顶顶只能喝进去。
心里面大骂,你个缺大德的小短命。
饶是时间短,她也看得出来,这怕是个病秧子。
成成看着她喝了,心里也要说一句小短命,看着这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