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岂不是明儿还要称呼一声格格？”
“说不定当个常在呢。”
“那可要恭喜菡萏了。”宋玉菲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王梦拧了一把周婷，低声说道，“你可真能说。”
周婷笑了笑，“就是我可没看出来，李玲珑居然还是有个青云志的。”她似笑非笑，往李菡萏的那里瞅了一眼。
这一眼把李菡萏看得心虚。
宋玉菲没好气地说道，“都进宫了，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心里头没有算盘啊。”
李菡萏看着周婷的目光心里头就发怵，连忙说道，“好了，周婷这样一说我心里头也有数了，堂妹她有自己的造化，总之，明天早晨就知道了。”
这一房的人才各怀心思睡了下去，只有李菡萏的心里冷笑，常在？周婷也太抬举李玲珑了，康熙帝此人又怎是乾隆那脾性？来的蹊跷的李玲珑还能活命都不错了。
李菡萏不知道的是，这次打脸来的又快又急。储秀宫里的李玲珑就如同周婷说得那样当上了常在。
***
第二日一早，储秀宫里汉军旗出身的李玲珑承了圣恩，赏了玉玲珑，入住了钟粹宫。
这消息在储秀宫散开的时候，苏玲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去给惠妃请安。
穿着花盆底，刚开始有些不习惯，行走的很慢，走了几步找到了平衡感，速度就快了起来。
苏玲珑穿着的是一套嫩杏色旗装，梳着两把头，簪了春日里的迎春，坠着银簪，还有垂在耳畔上的流苏，自有温柔之意。
芳菲的新主子腰肢就像是春日的杨柳，在不大显身段的旗装下，都觉得有股子袅娜的感觉。
芳菲与燕语是苏玲珑刚得的丫鬟，燕语被打发去储秀宫拿她的包裹，芳菲跟着她去给惠妃请安。
斜燕掠过，眼见着汉白玉的台阶就在眼前，Y121终于忍不住开口【经过了几朝的风雨，现在的各种规矩和你那时候不太一样。现在的后宫最重要的就是规矩。你现在是常在，里头的基本都比你份位高，行事小心些。】
手指点在了玉佩上，嘴角微翘，“放心，我又哪儿是一进宫就得宠的？再说规矩……”看着红砖黄瓦，“异族人登位，无非是想效仿汉人，弄出什劳子折腾人的规矩。”
芳菲看着苏玲珑的手指，常在身上的饰品平平，唯有不离开身边的羊脂玉佩不是凡物，这光下玲珑剔透的紧，让人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看过去。
Y121对苏玲珑说道【别摸了，被人发现了。】
“放心，有谁想得到？”苏玲珑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玉佩，眼底含笑，“就是我的。”她能从别人手里得到这个Y121，就不会让Y121落到旁人的手里头去。
Y121有些丧气，和这个妖妃绑定上了，能够完成委托者的心愿吗？
很快就到了钟粹宫。
惠妃约莫三十年岁，宝蓝色绣云峰外裳，头发梳着小两把头，长长的护甲点在紫檀木八仙椅上，下颌微宽，耳上坠着珍珠流苏，那珍珠让她的面显得有些更宽了。
苏玲珑不过是打量了一眼就低下头，她所做的事在常人眼中看来是大逆不道，可不代表她行事跋扈，相反得宠之前，行事谨小慎微，每每临睡前还会琢磨一边自己白日的所为，心中记录下所见人的脾性，还方便日后行事。
如今的她依照曾经的经验，规规矩矩跪在水磨石地面上。
惠妃看着行礼的苏玲珑，“抬起头罢。”
仔细打量了一阵，方才笑道，“和良嫔一样，生的可人呢。”
良嫔辛者库出身，生的妙容，不同于康熙宠幸如今的李常在是被人暗算，当初的康熙可是直接瞧中了良嫔的容貌。
良嫔的性子温吞，也从未想过侍奉主子到床上，心中一直以当年的事为耻，如今见着苏玲珑，听着惠妃意有所指的话，心里头不畅快，只是她性子懦，轻声说道，“惠妃娘娘觉得可人，便是可人的。”
石贵人开了口，“难怪直接做了常在，真真是花儿一样的小姑娘。”
勒贵人浅笑了笑，“可不是？尤其是这双眼，把石贵人都给比了下去了。”
坐在最末的妙答应不敢吭声，她是惠妃的娘家旁支，家里头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咬了牙卖了大半的产业把她送进宫，可惜命数不好，还没有承欢就生了病，还是惠妃瞧着可怜，让她搬到钟粹宫，如今都没有得宠，哪儿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