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都省了。
白皑变得难以置信。
呲牙又捏了一把苏瑭脸上嫩肉,哼,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
连狗都勾搭!
他哪儿知道,黑子可不是因为对大美女一见钟情,而是因为嗅到了妖孽的味道。
这个漂亮大姐姐身上有干爹的气息还有齐干爹的气息,又有白哥的气味,不简单啊!
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是老实一点好!
白皑领着人直接进了师父的纹身室,给她找了一条全新的短裤和拖鞋,裙子一来不方便二来裙摆容易落下来干扰视线。
等苏瑭从隔间换好裤子出来,小白已经戴上了黑色大口罩,手上戴着极薄橡胶手套,身前挂着工具围裙。
做菜从来不系围裙的男人,这会儿全黑装备上身,衬着银白卷发,脸嫩的感觉全然消失。
他一脚踩在控制设备的脚踏板上,因为坐姿长腿在膝盖处微微屈起,从头到脚男人味十足,酷!
浓黑睫毛让他眼神显得格外深邃,半点没有笑意,“坐这儿。”
声音紧绷,略凶,那是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要强势控场的表现。
苏瑭坐进可调节成床的两用纹身椅,白皑立即调整角度,把椅背往后拉,脚踏抬高。
“鞋子踢了,脚踩过来。”
白皑一步步下达指令。
他没有按照正常接客流程跟客户最终确认图稿,而是直接动手,开始消毒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要纹什么,已经完美地映在他脑子里,甚至都不用勾线,可以直接下针。
苏瑭认真地盯着他的每个动作看。
小白看似动作流畅,但可以发现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越到后来越慢,当给纹身槍换上一次性针头真的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终于顿住。
捏着纹身槍的手在抖。
他甚至不敢抬头,左手捏着纤细的脚腕,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浅粉色的疤。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魔障。
它也许是因为过去的某段经历,也许是因为某个人,也可能来得毫无缘由,那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白皑手指颤得厉害。
面前的皮肤越细腻越完美,他越是不敢,不敢去烙下自己的印记。
那一秒一秒流逝的时间里,他甚至是没有呼吸的。
大气不出,额头也没有冷汗,整个人像是停止了运转,只除了手在抖。
苏瑭看得心疼不已。
她忽然直起身又弯腰过去,温暖的指尖包覆上白皑扣住纹身槍的手,然后将冰冷的机器剥离,双手捧起他,一根一根,将他的指头捋直,露出漂亮的掌心。
随后将那只手捧到唇边,双手拇指滑过掌心,郑而重之地埋头,在他饱满的指腹上轻轻舔了舔。
那就像是一道神秘的魔法。
被魔法加持的白皑颤了颤,停止的呼吸猛地吐出,心口剧烈起伏,额角渗出汗水,喉结耸动。
全身血液回暖,紧绷感灰飞烟灭。
“坐回去!”
白皑又凶凶的,指头收回来在掌心捻了捻,略烫,随即重新握住纹身槍,左手掰着那只脚腕,埋头,手起针落。
“嘶……”
苏瑭倒抽一口凉气,眼角都红了,“疼~”
“脚踝这里皮肤薄神经丰富,没办法,忍忍就过了,图不大,很快就好。”
白皑瞬间专业起来,说话沉稳吐词有力,摈除了一切个人情绪,眼神只剩下专注。
苏瑭痛并快乐着。
欣赏工作中认真的男人,是一种享受。
不过算算时间,怎么该来的人还不出现?
难道她估计错误?
先前进隔间换裤子的时候,她就悄悄发出去一条短信,收信人是成龚。
那是她这两天趁小可爱洗澡的时候从他手机里“偷”过来的号码。
苏瑭:如果你和我一样爱他,请不要伤害他。
成龚当时正在跟那个老女人虚与委蛇,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放在以往他可能不会去管,但这几天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找苏瑭,他怕是有消息进来。
然而说声抱歉转身摸出手机,看到短信的刹那瞳孔都要皲裂了。
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以这种形式主动联系自己。
之前不是没想过查她手机信号定位,但她实名注册的号码一直没开机,苏瑭用的是一个在网店买的黑号。
她这条信息说得模糊,但指向却十分清晰。
成龚捏紧手机,机身因为承受不住重压发出“喀喀”声响,现在他可以立即让人去定位这个号码。
但没那个必要,他忽然大步离开咖啡厅,招呼也没打,留下后面的老女人惊诧地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齐斯贤本来因为成龚见的不是苏瑭而又气又喜,正打算打道回府留下手下的人盯着,就见他忽然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开上那辆悍马就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