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 官员的职能被划分的很清楚,小小的一个乡镇也是一样。分管不同事务的人员各有权责,哪怕依旧有一些地方不能尽善尽美,但绝对不会像古代一样。中央倒是有不同的权责,然而到了地方, 一个父母官往往的各种事务一把抓!
此时的官员大都是少年时代读书,读的是四书五经圣人教诲,至于当官之后真正用得上的庶务。有那种大家族出身的, 长辈清楚门道,也有这方面的知识, 这才能教给下面的子弟。但是一般的人家是绝对没有这种条件的,往往就是等到当官的时候无从下手。
有的人天资聪颖, 学个几年就很有门道了,有的人实在不是这块材料——实在来说后者还多一些。然而就算是天资聪颖那一类也不可能什么都精通,所以幕僚这种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不过一般用得上‘幕僚’的,少说也是知府以上的大官儿了, 他们手底下做帮手的人多, 入幕之僚多的很。至于知府以下的则不称幕僚, 往往称呼‘师爷’就可以了。天底下出产师爷最多的地方是东南,而东南中最多的是浙江,至于浙江师爷最有名气的在绍兴。
这也很好理解,浙江有钱,很多小老百姓家里也读的起书,于是文风鼎盛。文风鼎盛是好事, 只不过朝廷每次科举的名额只有那么多。能够考科举得功名固然好,但是落榜子弟怎么办?
有的人弃文从商,有的人便凭借自身对于庶务的熟知慢慢做起了师爷。
张知府身边有几个幕僚很正常,他平常也很注意网罗人才。他深知一个父母官有多么重要,往往决定着治下小民的生死。人才多才好办事,他一个人若想面面俱到,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读《权柄》除了从书中映照现实,学到一些官场智慧之外就是看重了‘乔琏’其人。在他看来这个乔琏是真有大才的,如果只是做一个写的恐怕太过屈才了,就应该收到门下正经做一些事情才好。
他这个想法很好,但是谢归尘人很实在,立刻泼了一盆冷水:“东翁这见地固然很好,只不过这件事有难处。第一,能有这般见地的人出身恐怕不简单,说不得就是一个大家子弟,受东翁驱策恐怕很难。其次,若是此人出身并不算高...敢问东翁能为一个幕僚出多少银子薪酬?人家写本子恐怕也是佼佼者,赚的恐怕不少,人能愿意来?”
谢归尘说的很实在,张知府也不能反驳。不过他这个人精力充沛、性子耿直乐观。想了想道:“不管如何,先去请人要紧,事情不成有什么,若是成了那不是很好。这世上固然有自矜身份、看重钱财的,但也有不在意这些的真君子。譬如归尘你不就是一个,当初你若是在意这些的,我也请不来你啊!”
这句话虽然驳了谢归尘,但也说的是好话。谢归尘就算是觉得张知府太过于乐观,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知府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于是拉住谢归尘道:“我最近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件事就交给归尘你来办!你先到出这报纸的报馆,我已经打听好了,叫做‘嘉定第一报馆’。虽然明面上没有这‘乔琏’的信息,从报馆着手却是打听的到的。”
说这颇为骄傲地指了指自己:“我虽然不才,但好歹是朝廷四品的知府,正是苏州的父母官。平常没有靠这个位置用强过,这次却能用上了,别人去问得不到的消息,打上我的招牌没有不成的。”
看着张知府故作沾沾自喜的样子,谢归尘也是无法,只得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跑这一趟就是了。”
这对于张知府身边的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远在嘉定的连翘就是一件大事了。谢归尘带着人找上‘嘉定第一报馆’的时候报馆总主编都是一脸懵逼的...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总觉得心里慌啊!
谢归尘又不是要欺压百姓,自然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一番来意,末了打听起‘乔琏’ 的身份信息来。
原来不是来找事的啊...明白过来之后总主编放心了,然而之后却是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位知府大人身边的亲信——整个报馆知道‘乔琏’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其中之一就是总主编。
‘乔琏’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但是人家也不可能跟着去做师爷啊!人家是一个女孩子!
但是总主编觉得光听自己说并不能打消对方的想法,于是道:“这件事不难,我让乔琏先生的编辑带先生去见乔琏先生就是了。”
“有劳了。”人家这么配合,谢归尘也非常客气地拱了拱手。
于是带谢归尘去见‘乔琏’的事就压在了刘盈盈头上,从总主编那边来,她瞥了瞥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连翘,心里面乱七八糟,也来不及多想,只招呼了连翘道:“连翘,你和我一起来!”
连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刘盈盈的脸色,并不像是开玩笑。所以没有多问,便一同出了报馆。到了报馆外头才看到早就有一行人等在外头,刘盈盈给连翘介绍:“这是咱们知府大人身边的谢先生,谢先生是受知府大人所托来找乔琏先生的。”
连翘吓了一大跳,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