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帮一点红换完药的姬冰雁走出房间, 一边擦着手, 一边抬头冲坐在屋顶上的苗七问道。
问罢,他也不等苗七回话,便自顾自的笑道:“该不会是一个人孤枕难眠了吧。”
苗七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起身跃下屋顶, 在姬冰雁身前半丈处站定,然后没好气的哼道:“行了,别拐着弯儿的兜圈子了, 我知道你有事想问我。”
在这里安置妥当后, 玉罗刹就找了个借口脱离了队伍。
玉罗刹既然到了这里, 自然是要回魔教总坛一趟,处理一些事务,楚留香大概是猜到了这一点,便在胡铁花追问的时候,帮苗七三言两语的忽悠了过去,但姬冰雁这个人精可像胡铁花那样好糊弄。
姬冰雁原本该在晚饭后就给一点红换药。
他故意拖到这个点儿, 等胡铁花和楚留香都休息之后才行动,其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开其他人, 同苗七单独交谈。
多愁善感可不是苗七的画风, 他就是因为看破了姬冰雁的意图, 才会在屋顶上待那么久。
目的被戳破的姬冰雁反应仍旧从容淡定。
“你既然能猜到我的目的,那应该也能猜到,我想找你问的什么事情。”
苗七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
“西门玉身上有很多疑点。”姬冰雁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楚留香在西门玉面前的反应太反常, 而西门玉本身似乎也无意遮掩,现在,连胡铁花那个笨蛋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说实话,若不是你的缘故,我大概不会等到现在才询问。”
放西门玉这么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的人在身边,可不是姬冰雁的作风。
他是个敏锐多疑的性子,而且警觉性很强,向来对那些有可能会引来麻烦的人或事敬而远之,要不是信任苗七,他绝不会一直相安无事的和西门玉相处。
他本来也可以一直憋着不多问。
但是那两个在西门玉离开之后,就一直藏在院外的高手,实在是让他感到困扰不已。
“他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苗七冲着魔教总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哂然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他是西方魔教的人啊。”
姬冰雁:“……”
他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一句话把姬冰雁给堵得无语凝噎后,苗七在心底偷乐了一会儿,才正经起来,一本严肃的对姬冰雁解释道:“他的身份不太好说,我也不想一直瞒着你们,可惜现在时机未到,我还不能明确的告诉你。”
姬冰雁木着脸,心道这些话总结起来,不还是不能说的意思么。
绕这么大的圈子,简直浪费时间。
“咳。”苗七摸了摸鼻子,装作一副看不懂姬冰雁的脸色的样子,信誓旦旦道:“那什么,我保证,等时机成熟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反正他预感,这个时机应该也离得不远了。
近来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成功地消除了苗七对玉罗刹的抵触,甚至还滋生出了好感的苗头,或许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苗七就能接受玉罗刹成为自己的伴侣了。
只要确定自己是真的动了心,苗七就不会再犹豫。
男人嘛,就要干脆利落一点才对,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说好听点儿叫谨小慎微,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懦弱了。
有了苗七这句类似保证的话语,姬冰雁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
他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转身准备走人。
“欸,等一下!”
苗七赶忙伸手拦住姬冰雁,哭笑不得道:“你着什么急,我这还有事儿没说完呢。”
顿住脚步,姬冰雁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苗七。
“那就赶紧说。”
这个点儿了,他也很困很想洗洗睡了好么。
“那个,西门玉有能修复经脉的办法,这几天还得麻烦你配个方子,先把一点红的身体调理好。”
姬冰雁愣了一下,随即惊疑不定的追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有办法能修复一点红受损的经脉?!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姬冰雁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据他所知,一个习武之人的经脉一旦受损,就会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至少近百年来,他从未听闻过有人在经脉受损之后,还能完全恢复过来。
所以姬冰雁本能的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但苗七又不是那种会信口胡言的人……
怀疑,纠结,期待,震惊,这种种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把姬冰雁向来冷静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苗七知道,姬冰雁估计得好一会儿时间才能消化过来。
毕竟,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早就不是那个对武林之事一知半解的菜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