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想咬掉舌头, 自己都觉得逊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开场。
苏佩文倒没觉得有什么, 他拍了拍床畔,招了招手:“来。”
简单麻溜的走过去, 在床畔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会儿天有些亮了, 初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橘黄色的光印在白纱窗帘上,窗台的地上留下一层浅薄的倒影。
苏佩文见简单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他抿唇笑了:“看什么呢?”
“没,就看看……”
简单立马低下头,他怎么好意思说他是第一次见到亲人有点不真实,所以移不开眼呢。
这好像有点逊。
苏佩文的手上还输着液, 他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想伸手想摸一摸简单的脑袋, 但因为距离没有够到, 只好放下。
简单虽然低着脑袋,但注意力时时刻刻都放在床上的, 他看到了这一幕, 迟疑了片刻,站起身来坐到床畔上,然后默默用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苏佩文。
如果简单现在是一只小狗, 那苏佩文一定可以看到后面疯狂摇的尾巴。
苏佩文眼底染上了一层笑意, 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对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怎么能不疼的厉害, 因为长年有病,他的身体很单薄,手指纤细修长,皮肤更为白皙,他缓缓伸出手掌动作很轻盈的落在简单的脸上,轻微的感受掌心底的温度。
苏佩文的眼眶慢慢变红,叹息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简单的鼻子忽然有点酸,明明来之前还没有的感觉,但现在一离的近了,被这么温柔的抚摸着,苏佩文的声音像是燕在梁间的呢喃,温柔如水,一下子击溃冲垮了简单一直建树好的心防。
这一瞬间,他忽然好想抱抱父亲。
就在此刻
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个人皆是一顿,将目光往门外望去,就见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池宴安应该是接到了人通知赶过来的,他看起来有些迫切,眉宇微皱,在见到床上的人时才松开。
简单浑身僵硬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被苏佩文捏了捏,简单回神,忙道:“池先生早上好。”
池宴安瞥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一眼威慑力十足,无论何时池先生身上都有一种自成一派的大家风范,小辈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的。
简单以为自己会被问为什么大早上在这里,但事与愿违。
池宴安沉声责道:“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披件衣服?”
初夏的清晨温度并不是很高,加之室内还开着降温的空调,被这么一说,简单还真的觉得有点冷。
他不自觉打了冷哆嗦,期期艾艾道:“过来的时候急……”
池宴安眉头皱起,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孩子肩上:“做事要稳重,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简单赶紧怂了:“我下次一定披。”
苏佩文:“……”
他有些无奈,只得拍了拍简单手安抚他,再侧目瞪了丈夫一眼,嗔道:“大早上的就训孩子,你也不累。”
池宴安被媳妇怼了也不气,而是把窗帘拉开一些,开窗给屋内透了些气。
简单有点紧张,又觉得打扰人家夫妻了,便道:“您才刚醒,还是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您,先回去了。”
他想站起身来,手却被苏佩文拉住了,苏佩文很想孩子,现在只看了一会儿怎么够。
苏佩文温声道:“不打扰。”
简单惊讶的抬头,和苏佩文的目光对上,心口一下子被震住了,血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他竟是可以理解苏佩文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池宴安看在眼里,对媳妇的见儿忘夫行为只能接受,他道:“坐着吧,他才刚醒,医生让他保持良好心情。”
言下之意就是简单在这里就能保持好心情。
简单耳廓慢慢被染红,他慢慢坐回来,现在也没什么事,便干脆陪着苏佩文一起看电视。
这两天刚好《雯王传》开播了,可以赶上档期看。
电视剧里刚好播出到了第二集,江信沉被同室太监拳打脚踢的一段,这段被泼了冷水,AG了好多次。
苏佩文皱了皱眉,担忧的看着简单,声音慈祥又温柔:“是真打吗,疼不疼?”
简单心里有点暖,他摇摇头:“不是真打,一点也不疼。”
“真的?”苏佩文放下心了,他继续看电视,笑道:“我们蛋蛋演的真好。”
简单苍白的脸上渐渐被染上一层红,以往他拍戏都被骂是烂片,简父简母也从来不关心,他身边的朋友也都阿谀奉承,没有人关心他疼不疼,也没人真的觉得他演的好,骂他的人还比较多一些。
室内有些安静,只有电视里的声音传来,简单心花怒放,他眼角眯笑:“没有,都是导演执导的好,傅哥的演技比我好很多,他很照顾我的。”
一提到傅楼归,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