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现在终于能确定了,他以前对于傅楼归的看法是对的。
这男人是真的一肚子坏水啊,为什么旁人都看不出来呢?不过旁人也不用看出来,这个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
傅楼归让简单把醒酒汤喝了。
简单不接受,他摇头道:“哥你喝的酒比较多,还是你喝吧?”
酒店的纱窗被关着,沙发上的男人正看着手机屏幕,他道:“你不常喝酒,现在不喝明早会头疼,哥习惯了,不喝也没事。”
轻描淡写几句话,谈笑间将其中的痛苦掩去。
简单握住杯子的手心疼的攒紧,他放下水杯道:“哥我给你揉揉头吧!”
“……”
傅楼归挑眉望着他轻笑:“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
简单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信誓旦旦:“就那个,我大学的时候就是学的中医,对穴位很懂的,我给你揉揉,明早保准不会痛的。”
青年的眼睛里仿佛带着光,满是热情,还带着点恳求。
拒绝他仿佛就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傅楼归放下了手机扔到一旁:“行,那你试试吧。”
噢耶!
得到了许可的简单把羽绒袄给脱了放在一旁,他去洗浴间洗完手回来拿着个毯子,傅楼归还穿着浴袍,就算屋里打着空调也有可能会感冒。
简单把毯子盖在他腿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放到男人的头上找穴位,他根据记忆先是开始摁压,动作尽量控制住,注意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
“傅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傅楼归感受着简单几近温柔的动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舒适,他轻笑:“哥小看你了,不错啊,真贤惠。”
简单的身子一僵,回神后继续动作,耳廓有点红。
傅楼归心思剔透,知道身后的人别扭了,他改口道:“生气了?那我收回,简老师以后一定是个好老公,知道疼媳妇。”
自他话音刚落,摁着他头的手动作就重了,不明真相的傅影帝无端遭罪。
“啧……”
男人倒抽一口气,眉不自觉皱起。
简单终是吐出一句:“我以后不找媳妇。”
“不找媳妇?”傅楼归抬眼:“不成家也好,结婚没意思。”
“……”
简单心底一沉:“傅哥不想成家吗?”
“嗯。没这个打算。”傅楼归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他动了动,活动了下身体:“去把汤喝了,早点回去。”
简单走到沙发上,僵硬的端起杯子,喝到嘴里什么味都感觉不到。
从傅楼归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傅楼归坐在沙发上,男人叮嘱了句:“记得身上的伤揉开啊,别不当回事。”
略带低沉的声音像是这个夜晚的催眠曲。
深夜的走廊带着些寒意,简单转过身去看向那个坐在光源中心的,姿态优雅,身形慵懒。
男人原本在看手机,感觉有人盯着便抬头,扯出抹轻笑道:“听到没有啊小朋友?”
听到了。
有一刻,简单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热切而又孤寂。
他挥了挥手:“傅哥晚安,明天见。”
话语毕,门被关上。
简单靠在门上,安静伫立许久。
直到他恍惚想起应该去看看小米,人还醉着,不知道有没有事。
打开房间后,屋里还有细微的哭声,简单想不到这小孩能哭那么久,这可是从回酒店就开始了,都快一个小时了。
他走到床边打开灯,无奈道:“小米,今天寒哥给你刺激了?”
小米捂着脑袋,估计是哭久了,脑子清醒了点:“没有,哥,我只是过了这么久,终于清晰的认知到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呜呜呜。
低沉的哭声传来,小米梗咽道:“以前,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我今天问他来着,我说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简单不由问道:“寒哥怎么说?”
小米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阮寒武放下筷子,那双眼睛带着一片清明,他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很多话。”
可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我说过很多话。
简单头疼,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听小米道:“简哥,我要是跟你一样漂亮就好了,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誰得不到啊,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椅子上的简单嗤笑了一声,他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以前我妈常跟我说,说我生来长的漂亮,以后情路一定通顺,不知少受多少罪。”
可结果呢?
上帝是公平的。
他遇到的都是些人渣。
昔日那些男人的丑陋面孔犹在眼前:
“简单长的漂亮,可惜没什么脑子,跟他在一起根本没什么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