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景礼平常胃口非常好,饿了之后,胃口更好,江知也点的外卖里面有三碗饭,他吃了两碗。
吃完饭,景礼才想起来问江知也:“知也哥,你只吃一碗饭,够吗?”
江知也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说:“够了。”
平常他如果没有去健身,晚餐绝对吃不了这么大的一碗饭。
饭后,景礼说有点撑了,江知也说小区后面还有个依山傍水的公园,可以出去纳凉消食,顺便也认认小区的各块区域。
景礼这几天都没有接到生意,他在山上习惯了自力更生,坐吃山空可不是他的品质,于是洗完澡换好衣服,和江知也一起下楼。
夏夜的傍晚,凉风习习,小区健身房里的灯全部亮着,远远看去,可以看到玻璃窗内热闹而有活力的男男女女。咖啡厅也还没有关门,公园里,多是上了点年纪的人带着孙子孙女纳凉。
两个人散步的时候,江知也就将下午他查问到的事情告诉了景礼,他说:“王毅那边我问过了,他的确捂着胸口,跟那个在他家里屏风上藏红线的女人说了那三个字。破坏他家里的风水,要么是误打误撞做的,要么是有人指点她做的。”
也就是说,何琦行的例子不是孤例。
景礼若有所思道:“这些邪门歪道,竟泛滥成这个样子了吗?她们从哪里得来的千丝线?”
江知也缓声说:“王毅的妻子说,那个女人给了她一些王毅和她在一起的证据,收了钱之后就出国了。何琦行那边我下午打过电话,没接通。等明天他给我回电话,我再告诉你。”
景礼点了点了头。
江知也问他:“这些事和龙脉有关系吗?”
景礼摇头说:“不好说,不知是恶事多了,坏了真龙之气,还是真龙之气受损,影响了国运,从而乱象丛生。”
两人的话题到此结束。
江知也领着景礼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特别适合参与的活动,料想景礼也不会喜欢咖啡,就打算回去了。
两人走从公园的长廊上离开,健身房的灯还亮在远处,像一座引路灯塔,江知也就说:“健身房你有空可以去,我书房里有高级会员卡,就放在书桌上。”
景礼支着耳朵听长廊下的大爷大妈们,聊各自儿女的事。
一个忧愁地说儿子媳妇不肯生二胎。
一个更忧愁地说女儿三十还不打算结婚。
江知也充耳不闻,只是见景礼没有反应,就喊了他一句:“景礼?”
这是江知也第一次称呼景礼的名字,他的声线本来就低沉而有磁性,单单吐出两个字,尾音似乎延长了一段,更加有男低音沉哑的魅力。
景礼耳朵尖微动,愣愣回神,说:“噢!好!谢谢知也哥!”
江知也猜测景礼走神的功夫,怕是又在想吃的。
但他这次可冤枉人了,景礼的里正盘算着怎么在晏城开展生意呢。
景礼现在手上的存款是一万八千多块钱,他一天的支出大概有二十块之多,节约是真的不能再节约了,一天最少三顿,一顿两碗米饭少不了。可是出去日常开支,这些存款给祖师爷换个漂亮又质量好的新身还是不够的,再加上丰富四位师伯日后伙食的钱,更是不够了。
关键是师伯们还说,死了也不能输给景礼的师傅,要睡金丝楠木棺材才能把眼睛闭上!
景礼忍不住摸出银.行卡捏在手上,掌心里流下了贫穷的汗水。
上了电梯,回了公寓,江知也开的门,他送了景礼进去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隔壁公寓睡觉。
景礼见他要走,就问:“这么晚了知也哥还要回公司吗?”
江知也不疾不徐地收拾着东西,说:“嗯,公司有事。”
景礼就说:“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江知也走后,景礼就开始摆弄公寓里的风水格局,他在山上本不追求富贵,但求吃饱喝足,师伯们身体健康。下了山毕竟肩上担了俗世里的责任,赚取钱财必须为之。
景礼毫不犹豫地就地取材,给公寓摆了个招财聚宝的风水局。他挪动客厅的家具摆设,在客厅中心区攒了个灵气丰盈的活穴眼出来,穴眼之气源源不断地流向四面八方。房屋八宅无煞,四水归朝,又都翕聚于穴眼,回转枝脚,颤护穴眼。
财富只进不出!
且一分钱没花,简直太棒啦啊啊啊!
景礼欣赏完自己的杰作,打算洗个脸和脚丫子就去睡,突然又想起来江知也一向胃口不好,中饭晚饭从来只能吃一碗,饭量极度不正常,好像水也没喝很多,便又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从他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只莲花杯、三颗干红枣和两枚大铜钱。
他在莲花杯里倒入清水,将三颗枣也放进去,摆在了总水管入口处,两枚大铜钱则压在了主平安的方位上,希望家里空气清新,水质干净,江知也身体健健康康!
景礼做完这一切,才安安心心去床上打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