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的小演员,又重新笑开,“这有什么。那个,小芸是吧?你跟我上去,我让人再找两套干净衣服……”
女艺人呼吸一窒。
上去……
她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只能连连摇头。段总不满意,慢慢拉下一张脸,手往桌子上一放。
“怎么,给你衣服你还不要?”
“就是,”导演也劝她,“小芸,别辜负了段总一片心意。快!”
女艺人的眼睛里猛地含了哀求,她慢慢把目光从桌上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去。男主,男配,导演,编剧……这桌上坐了许多人,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她,反倒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她往上推。
她记起来之前导演的话,“有投资商,到时候表现好一点……”
但没人告诉她,投资商竟然是这个人。
她的手下意识抓牢了桌布,还要摇头,男人的脾气逐渐上来,微微一眯眼,“给脸不要脸?”
“……”
女艺人下意识答:“不,不是……”
段总板着脸,手又往上探了探。
“那怎么不听话?”
包间门忽然一把被人拉开了,外头有人扬着笑走进来,先招呼:“段总,这是我手下的小孩,才出来的——惹您不高兴了?我陪您先喝两杯,给您赔个罪!”
段总坐直身,目光还有点漫不经心,在触及到对方的时候倒怔了怔,“斐雪松?你这样子倒没见过。”
桌上有人笑道:“斐哥剪头发了。”
何止是剪头发,简直是脱胎换骨。斐雪松往常都把自己往低调里打扮,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穿衣服也都是一股子精英范儿,永远的细纹衬衣加西裤。哪像现在走进来的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子张扬的气,却并不是那种明着的张扬,而是暗处的、从他骨子里头浸透出来的,和他干净的眼睛不怎么相配,却又让人觉得,这就是本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东西。
女艺人好像得了主心骨,也站起来,喊了一声斐哥。
杜云停瞥她一眼,对方眼睛这会儿有些红,显然方才过的并不愉快。
他不动声色,只仍然满面春风和老男人打招呼,“段总,倒有好久不见了。”
段总的眼睛越发眯起来,笑得露出几条眼纹,“前一段你倒挺出风头的啊。陆由走了?”
杜云停笑道:“什么出风头,不过是给大家取个笑而已。”
他没接陆由的话茬,桌上几个人对看了看,都心照不宣。有人招呼,“斐哥,来,这边坐。”
段总却一伸手,把他拦下来。
“怎么能这么就入座?”他说,将杯子举起来,“来这么晚,怎么着也得自罚三杯!来来来——”
他的手抬高了,要给杜云停倒酒。可碰到酒杯时,那手指却要向杜云停手背上探。
杜云停:【7777,兑张卡。】
7777问:【兑什么?】
杜怂怂想了想,【有没有那种让人摸着触感不怎么正常的?】
7777于是给他兑了毛绒控专用卡。段总的手一把攥着了杜云停的手,被满手的毛感唬了一跳,一下子松开了,诧异地低头去看。这只手纤长整洁,腕子很细,白净的很,没什么不对的,段总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些发毛,重新坐了,只道:“得喝。”
杜云停说:“这是自然。”
他又找系统兑了张千杯不倒,镇定自若地一杯接着一杯向下灌,喝完三杯后爽快地一亮杯底。桌上人喊了声好,杜云停便拍拍女艺人,笑道:“小芸上那边儿坐去,我再陪段总喝两杯。”
女艺人朝着角落挪了挪,心仍然高高提着。她已经察觉出来,这段总又对斐雪松产生了兴趣。她是不想进这火坑,可怎么能把自己经纪人带进去?
女艺人心里头砰砰直跳,不知经纪人到底打算怎么脱身,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杜云停却半点不急,仍然给段总倒酒,愣是敬满了六圈,一点醉意都没有。段总不信邪,和他说着话时,还要用手去摸,摸了好几回,触感都是毛茸茸的,不像握着个人,倒像握着个人猿泰山。
他又惊又疑,却怎么看都看不出毛病,只能怀疑是自个儿喝的太多了。
但这触感,着实让他原本的兴致嗖嗖向下掉,只能端着杯子又喝了几杯。刚刚剩个底儿,身边的青年便又凑上前,殷勤地给他倒酒,“段总,来……”
老男人本身酒量不错,但到底年纪大了,禁不住杜云停这么一轮轮地灌。没喝多久,便有些撑不住,摆手不再喝。可杜云停的劝酒词一套一套,话说的跟花儿一样,格外让人听着舒坦,他就算是想不喝都不行,满肚子晃荡的全是水,坐那儿感觉都不稳。
眼看着人醉的差不多了,杜云停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千杯不醉功效显著,他脑子清醒的很,就是总想往厕所去。他走进来时,身边的位置上已经站了人,背影相当挺拔,宽肩窄腰的,皮带一勒,两条大长腿被遮盖在西装裤下。
杜云停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