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去,不敢多言。
刘子实与他们还算熟识,见状上前一步,问:“三郎,你阿耶阿娘可在?”
被称“三郎”的少年,蓦然瞪大眼睛,“你是刘呆子?”他仔细打量刘子实衣着样貌,满目不可思议。
刘子实以前有些憨傻,故绰号为“呆子”。相熟少年呼唤习惯,竟一下子脱口而出。
“阿耶!阿娘!来客人了!”另一稚嫩少年进屋喊人。
须臾,一麻布褐衣的中年男人,行至门外,见到刘和,勉强露出沧桑笑容。
“刘翁。”他瞅见容奚,微微一愣,“想必这位就是容郎君。”
容奚笑道:“张郎君,幸会。”
“快请进屋。”张郎君面容憨厚,笑着携三人入内,吩咐其妻捧茶待客。
“张郎君不必客气,今日前来,是为易田之事。”容奚语调不急不缓,“无论好歹,我皆愿与你交易。不知钱帛几何?”
张郎君与其妻对视一眼,用手指比划道:“此数郎君以为如何?”
依照市价,价格已算公道,容奚未有迟疑,立即回道:“妥。若郎君今日有闲,不妨与我同去请教里正?”
田地过户之后,才算容奚名下。
未料他如此雷厉风行,张郎君怔愣几息,因其妻扯袖方醒,茫然起身道:“有闲,有闲,这就去。”
钱帛足够,事情顺利办成。
归去途中,容奚见张郎君神思恍惚,怔然无措,不禁开口询问:“奚冒昧相问,郎君日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中年汉子沉声叹道。
他易田之举,是因父亲重病,需钱帛支撑,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抛去安身立命之本。
今后之路,当走一步看一步。
“我正缺佃户打理田产,若郎君不弃,可否助我?”容奚忽然问道。
张郎君目瞪口呆,这分明是容郎君助他呀!他家没啥特别之处,就是劳力多!
“郎君大善!”
他猛地躬身大拜,长揖及地。
传言实在不可尽信!郎君如此仁善之人,却被坊间传成那般恶人模样。
买地花费众多钱帛,容奚却并不心疼。如今煤炉风靡,锦食轩蒸蒸日上,他每月利钱只会越来越多。
回至容宅,他正欲去信胡玉林,却忽见一白色飞禽,划空而至,落于廊檐之上。
一人一鸟对视半晌。
容奚无奈先启口:“白霜?”后展臂相邀。
骄傲如白霜,这才飞跃至他臂上,抖动长羽。
见它左足绑缚纸筒,容奚取下,白霜又飞至窗台休憩。
吩咐刘子实给它喂食,容奚至书房,展开书信,见署名,乃陈氏川谷。
书信览毕,他略一思索,迅速回信,由白霜带回。
“子实,稍后我与你同去县城。”
冶铁之法,他已让守原兄献至官府,为何陈川谷却于信中言及,他因思念炒菜,欲求得薄釜制法?
陈氏三人,绝非寻常走商,若为权贵,当知官府之事。又或者,他只是为了求证某些事情?
不论如何,他都得去面见姜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