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即是朕的孙儿,谁敢多说半句,就这样定下来,你好生养着吧,朕要去早朝了。闪舞” “恭送皇祖父。”纳兰衍起身,再次行礼,目送着皇帝远去。 皇帝十分的满意,先前还有几分担心这孩子怀恨在心,现在这一番畅谈,他倒是只有几分感慨。 若是没有当初的事情,这孩子便是最好的继承人选,如今倒是可惜了。 皇帝细微的叹声,传入了纳兰衍的耳中,他眼底的温和散去,化作了冷漠。 转过身,回殿。 看见顾盼不知何时醒来,他眼中的淡漠淡去些许。 顾盼坐在桌子前,看他推开宫门,忙过来扶起他。 “你何时醒来的。”他眼底里一瞬间生出了几分笑容。 “你出去的时候就醒来了。”顾盼捶着自己的肩,“睡的不安稳,我现在有些回想咱们那个小小的房间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他们才成婚几日,她已经将那个地方当成了他们的家。 “我去唤御医进来,看看你能吃点什么?” 顾盼扶他坐好。 很快御医过来。 这时太后也扶着宫女过来。 纳兰衍正要起身行礼。 太后一把将他按住,“快坐好。闪舞” 一面问花容,月容,“去,端些牛乳粥过来。” 太后看着纳兰衍吃了半碗粥,连连点头,“果然好了些许多。” 纳兰衍起身说道,“太后娘娘,今日是我与盼儿的回门之日,能不能允许我们出宫。” 太后十分的担忧纳兰衍,“你这身子未愈,如何能行,御医说了要静养。” 纳兰衍只是笑道,“南国最重礼数,本来因为我的身世就隐瞒了岳父大人一家,心里便一直过意不去,岳父膝下只有一女,若是三朝回门我也做不到,如何对得起义无反顾嫁给我的娘子。” 顾盼在一旁听的十分汗颜。 她几时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了,一开始就是不得已的,好不好。 太后心软,便问御医,“皇长孙的身子怎么样了,若是车马奔波要不要紧?” 四个御医,忙跪下说道,“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不可劳累。” 太后微微一沉吟,“来人,备下回门礼,还有哀家出行的车马,务必要十分的舒适。” 纳兰衍拉了顾盼道谢,“多谢太后。” 太后拉了他的手,眼角含泪,“从前,你母亲回门时,也是哀家张罗的。” 说起往事,唏嘘不已。 太后顿了顿,便道,“兰若,你别怪你的皇祖父,你母亲自请去古月庵待发修行,你祖父已经批了。” 纳兰衍死死的握住了拳头,一句话也没说。 顾盼知他心里怨恨,她问道,“为何如此,婆婆独自养大兰若,怎么能去做尼姑呢?” 太后叹道,“真是个傻孩子,这是最好的结果,皇上没有追究当年的事情,留了她一条性命,已是格外开恩了。” 顾盼看着纳兰衍,她能感受到他的悲愤,原来复仇的代价是这样的大。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皇家薄情。 即便从来一次也依旧抹不平这些年,他心底的伤。 顾盼站起身来,“太后娘娘,我还是不明白,我去问皇上,婆婆已经身心俱伤,为何。” “盼儿。”纳兰衍的声音十分的沉重,“即是母亲的心愿,我们应该尊重她。” “你能明白就好。”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以后你祖父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哀家也会。” 顾盼再也没说一句话。 坐上了太后的专用马车上。 顾盼扶着纳兰衍半躺着。 纳兰衍只是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碍事。” 驾车的是宫里的太监 所以两人什么也不能说。 顾盼只觉得憋屈的很。 马车行驶的十分的平缓。 纳兰衍看着她的样子,想宽慰几句,不过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出宫门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下。 顾盼听见驾车的太监下车,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郡王爷,郡王妃。” 昌郡王说道,“小公公,太后娘娘这是去哪里。” 后面跟车的秦嬷嬷下车,说道,“是奉太后之命,送长孙殿下和清城郡主三朝归门。” 昌郡王沉默了一会。 乐城县主先说道,“太后娘娘还真是厚爱长孙殿下,居然让嬷嬷亲自陪送。” 秦嬷嬷说道,“长孙殿下毒伤未愈,所以是老奴的份内之事。郡王妃这也是准备归宁吧!” 乐城县主道,“正是呢,先给皇祖母请了安,聆听祖母教诲,然后再回去。” 纳兰昌忽然说道,“兰若公子如今成了兄长,按照礼数,我们应该拜会的。” 顾盼掀开帘子说道,“不用了。” 秦嬷嬷却说道,“应该拜会的,兄友弟恭,太后娘娘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纳兰昌看着靠在软榻上的纳兰衍,神色十分的复杂,而后落在了顾盼的脸上。 因为两天没睡,看起来多了几分憔悴,少了几分明朗。 乐城县主看纳兰昌一直盯着顾盼看,便十分的不悦,“昌表哥。” 纳兰昌回过神来,“见过大哥大嫂。” 轮到乐城县主行礼拜,她十分的不情不愿。 她本来还嘲笑顾盼嫁了一个书生,没想到竟然是前太子之子。 当时皇上将顾盼二人打入大牢之后,她心里是十分的欢喜的,谁知不过过了一晚上,居然成了皇长孙。 乐城县主终究是行了礼,“见过大哥大嫂。” 纳兰衍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贤弟,弟妹多礼了。” 顾盼看着乐城县主那一张近乎扭曲的脸,心里的阴霾终于淡去了许多,她大言不惭的说道,“乖。。” 纳兰昌忍不住笑出声来。 纳兰衍含着笑看了她一眼。 乐城县主脸憋的通红,狠狠的瞪了纳兰昌一眼,转身就离去。 乐城县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