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阔别百年的新一轮白马会在万众瞩目下召开。
如果说以往的白马会只是一项普通的选拔活动,那么这一次却抓住了整个中洲,乃至整个修仙界的目光,因为这是正魔两宗开战以来,四大宗门的代表第一次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有嗅觉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这次白马会超脱其本身的意义。
大陆各地的战事几乎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亿万只眼睛关注着长安,关注着这一场可能影响仙界未来数千年走向的盛会。
三百多年前的那次白马会,以及后来席卷中洲的黑潮病,被称为乱世的伊始,这一次,会是乱世的终结吗?
没有人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当年那场盛会的参与者,如今已坐在了云端之上,成为俯视这一切的人。
不论彼此之间是否乐意见到彼此,六大势力的领队如今都坐在了同一座云台上,互相监视着,以免对方在这场关键的比试中弄鬼。
虽然明心觉得这根本毫无意义,就算用缚仙索将这六个人全部捆在一起,各方势力还有大把的高阶修士去搞些小动作。
所以早在预选开始之后,明心就将自己家的宝贝疙瘩们统统保护在羽翼下,哪怕减少些历练见识,能不从仙宫里出来也决不出来,免得被某些人暗下黑手。
其它各家也尽是如此,护起犊子来一个比一个严,所以白马会的擂台上就变成了唯一一个能打探到各家弟子功法特点的地方,就如明心现在做的这样,盯紧下方擂台上每一个人。
情况不太乐观。
六大势力,只有昆仑和大唐自家的参试者们是从龙门预选层层选拔出来的,四大宗门不可能没有关注,所以自家孩子们的功法招式几乎被人看了个遍。
明心自己的经验,白马会上比拼的,是实力,更是信息,只要实力相差不是太大,谁能掌握对手的弱点,无疑是巨大的优势,以弱胜强也是常事。
如今的她们只能期待不要太早遇到其它四大宗门的弟子,多给一些时间,让其它的修士们试探出来对手的深浅。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运气不太好的人,下方一座小擂台上结界降下,明心在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败了。
“看来有些人只能在庸才当中耍威风,一遇到真正的天才,就原形毕露了。”道玄子抚须叹道,刚刚正是正一宗的弟子打败了昆仑一位弟子。
明心本不欲理会他,正在此时,紧挨着那座擂台,另一座擂台上的结界降下来,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孩子从上面昂首走下来,留在台上的男修士四肢瘫软趴在地上,袖子上绣着正一宗的标志。
明心微笑道:“这就是道长说的庸才?那被庸才打败的人又该至于何地呢?”
“哼!”道玄子转过头去,明心也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讨论,转而注意向那个刚刚获胜的女孩子,此时正在那胖侍女的陪伴下往另一座擂台上去。
是叫韩星彩的吧?能如此轻松地打垮正一宗的人,实力真是很不错了。
而且能通过年龄测试,说明她并非花奴猜测的那样,是被人夺舍,而是真的只有十八岁而已。
明心忽然想到一个法子,或许,这场几乎必输的赌局,她能赢呢?
……
第一轮结束之后两天,明心就从花奴那里得到了,所有三千位最终入选者,在预选和第一轮中所有战斗的影像,明心特意翻看了那个叫做韩星彩的女孩子的,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
韩星彩的实力是不用说的,从龙门预选,到白马会的第一场,几乎都是以碾压之姿打败每一位对手。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施法的时候透出的那股灵气,此灵气非彼灵气,而是钟灵毓秀,造化天成,一举一动,莫不自然灵动,往往平平无奇的法术,在她手中也凭白增了三分的威力。
这样的与天道和谐统一的状态,往往修士到了结丹期才能领悟到,现在却在一个刚刚筑基的少女身上出现了,也难怪花奴会断定她是被人夺了舍,像这样的人,明心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当年的她那届亚军,后来去了正一宗的信陵子。
木秀于林,得先下手为强啊!
浮空城上,大唐官府为参试者专门建造的临时府邸。
韩星彩今日归来的有些晚,卖消息的小贩今天格外难搞,她花了些功夫才将明日对决的参试者信息搞到手,归来时候已经是深夜。
隔壁几间房舍的灯都亮着,今夜无人入眠,人人争相用最后的时间去准备,来到房门前的时候,韩星彩突然惊醒地站住。
目光微微下移,台阶上她临走时洒下的药粉乱了一些,虽然能看得出来闯入者竭力弥补过,只有一点极度微小的差别而已,但多年散修生活养成的警醒还是让她注意到了这一点。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胖侍女小荣伸手要去推门,却突然被自家小姐抓住手腕阻住,带着她退下台阶,淡淡道:“小荣,去找官署的吴大人,就说我要退赛。”
“啊?!”小荣一跳三尺高,震惊道:“小姐,你疯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