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等人走的是小道，又是碰到大雪，兜兜转转近一个月时间这才到达李家。
稍作安顿后，在秦羽的强烈要求下，被李元天带去了祖山……
祖山宗祠前的那个矮个子身影已然不在，可李元天却是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的朝着内部行去，身后的秦羽根本没什么心思欣赏这雪山美景，扶着蔡若若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其后……
宗祠内部密室房间里头已然鸦雀无声，唯有秦羽阴沉的双眼如要噬人一般恐怖，那床上的身影双目闭合，穿着喜衣，头戴金冠，俨然一副将要成亲时的打扮，可若是仔细去感受那鼻吸，却是没有丝毫，小兰居然已经身死……
李元天缓缓叹息间却是走出门去，将此处留给了秦家的几人……
“杨如烟，你得给我们一个交待……”说话的竟是蔡若若，说罢却是看了一眼怒气冲天，隐而未发的秦羽亦是瞪大双眼，不带丝毫表情的看着杨如烟。
“你们来晚了，昨日正午十分走的……”杨如烟叹息万分，脸上神情甚是难受。只见她缓缓安坐，低下从不曾低下的头颅，继续道“小兰本无碍，唯有腹中的胎儿……可她执意要保全孩子，这才，这才……”同样都是女人，哪怕是身居高位多年的杨如烟此时亦是哽咽。
“那孩子呢？”蔡若若嘶吼道，自己肚子中同样也怀有孩子，自然知晓身为一个准妈妈对孩子的渴望，可显然小兰腹中胎儿同他母亲一样，一同去了那儿……
杨如烟缓缓摇头“小兰腹中胎儿乃是个死婴，我本让她舍弃，可她死活不从，最后一尸两命，羽儿，姨娘对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羽疯狂大笑，却是如毒蛇一般的看向杨如烟，阴森道“好一个二姨娘，好一个六道，你不是自诩术法高强么，怎么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女子都制止不了，怎么连秦家孙子辈都护不住，你，不配是秦家人……”
杨如烟浑身颤抖，牙龈紧咬，却是盯着秦羽不发一言，唯有那脸上之色甚是矛盾，忧愁，难过和懊悔……
“羽儿，住口……”蔡若若高呼道“你不要乱说，小兰，小兰走了，我们都难受，二姐也是一样，你，你，你……”
玄武门之后，这是秦羽第一次见这二姨娘，却是不曾是这般光景，稍作调息后，沉声道“小兰走时可还安详……”
“哭着咽了气的”杨如烟沙哑道“她一直渴望给你生个孩子，续上秦家香火……”
“恩”秦羽微微点头又摇头，双手不断抓着自己的脑门，眼角的泪水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蔡若若抹掉眼角的无声泪水，轻声喝道“数十天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如此？”
“道术……”杨如烟咬牙道，双拳却是捏的死死的。
秦羽一愣，慌忙抬手去摸小兰的后背，忽而脸色突变，赶忙将小兰衣物去掉，扶起看向她的后背，那儿居然贴有一张符篆，正是道家之物……
“空……城……”秦羽阴沉道，那符篆却是与春梅后背的一模一样，哪怕是来时路上毁掉的那个小纸人后面亦是贴有此符篆。
蔡若若却是手捂着小嘴，失声道“师兄……”
“这世上若说鬼道，苗疆巫神殿算是其一，茅山道家算是其二，若说还有他人如此的话也唯有空城一脉了……”
空城一脉自然并非只指的是空城一人，自然还有其坐下的白使黑使等人，秦羽自然知晓此事，之所以叫唤道空城，实则因为对此人的印象十分深刻，他总感觉身边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或多或少都有空城的影子。
“空城是死是活？”
秦羽阴冷道，却是不断转变看向杨如烟和蔡若若二人。
杨如烟端皱起眉头，却是偏过头去看向蔡若若，蔡若若眼神恍惚，娇躯微微一颤，低头不语。
“空城是死是活？”秦羽再次发问，缓缓将小兰衣物穿好，小心翼翼将其躺下，并盖好被子。
空城是死是活，这话秦羽已然问过多次，不管是问自己还是问他人，可却是没有像今日这样一般执着，在他看来，此人是否身死，干系甚大，而且，不管是蔡若若也好，杨如烟也罢，定然知晓一二……
蔡若若捂嘴摇头，可看到秦羽那失落，懊悔，绝望的表情，不自觉的胸口隐隐作痛。
“师兄，师兄没死……”
秦羽眼神一冷，摇头轻笑道“三姨娘啊三姨娘，你果然知晓，为何不告诉我？”
秦羽缓缓起身，一步步朝着蔡若若逼近，口中不断嘶吼着，重复着“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告诉我……”
蔡若若脸色苍白，泪水不断流淌，低声哭诉道“我，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
秦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双手捂着蔡若若的双肩，低语吸气道“他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秦羽眼见蔡若若泪珠直下，不免心中一疼，可还是继续柔声道“我知道的，你知晓他在哪里，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