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洒落,一阵微风拂过,丝丝凉意涌入心间。
朝天阙,议事厅内,燕山、蒙甜、石破天、蒙放、司马长风与花飞客六人依次而坐。
骊山以东与长安城,其战况之惨烈,无不令人触目惊心。
纵然久历江湖、看惯生死,蒙放、司马长风与花飞客三人也不禁目瞪口呆,黯然神伤。
不觉间,夜幕降临,烛火已燃起。
燕山正色道:“完颜将军已然故去,朝天阙之庇护荡然无存,黑道与天道宗必会前来寻仇。为防不测,朝天阙只能避世不出。”
司马长风沉声道:“这一战,燕兄弟居功至伟。有金国庇护,黑道绝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天道宗,此战过后,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未必能威胁到朝天阙。”
燕山微微摇头,轻叹道:“此战,我临危受命,掌控金国半数兵马,在金军中威望颇高。但是,我毕竟是宋人,还是岳元帅义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金国朝堂必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岂会庇护?”
司马长风微微点头,沉吟道:“不过,完颜古哥已接管西路兵马大元帅帅印。此人孤傲冷酷,却非小人,应该不会辜负完颜洪烈所托。”
燕山缓缓道:“完颜古哥清高孤傲,勇冠三军。但若论权谋手段,他简直不堪一击。这个西路兵马大元帅帅印也只是暂时保管而已。”
一声长叹,不言而喻。
蒙放沉声道:“燕兄弟,那我们就尽快准备,三日后撤离朝天阙,如何?”
燕山微微点头,正色道:“在金国朝堂下达诏书前,黑道不会轻举妄动。”
蒙放问道:“那燕兄弟有何打算呢?”
燕山道:“明日一早,我们三人还要赶回将军府,护送柳兄弟与独孤兄弟回去。”
蒙放叮嘱道:“江湖险恶,多加小心!”
燕山微一拱手,沉声道:“燕山一定谨记在心!”
之后,蒙放与蒙甜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翌日,黎明时分,长安城,将军府。
忽然,柳若白睁开双眼,若有所觉。
就在这时,一根银针破窗而入,朝柳若白咽喉飞去,悄无声息。
柳若白从容不迫,挥袖轻拂,银针恰好刺入衣袖却未伤及肌肤。他定睛细看,竟只是一根牛毛针而已。如此距离,能让牛毛针破窗而入且来势不减,此人之武学修为深不可测。他毫不犹豫,提起天怒剑便飞身破窗而出。
两道白色身影在屋脊间急速奔行,快如鬼魅,轻功修为似在伯仲之间。
不多时,两道白色身影一前一后进入一座村庄。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迎面扑来。
与此同时,一条白丝巾掉落在地上,正是前面那道白色身影所有之物。
柳若白心觉有异,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白丝巾。不经意间,他看见村庄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滥杀无辜!”话音未落,六道身影飘然落下。
“一身白衣,面带白丝巾,是他,就是他杀了全村人!”一个身着粗布短衫的少年撕心裂肺,哀痛欲绝。
闻言,其余五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柳若白,怒不可遏。
柳若白置若罔闻,目光扫过五人,随口道:“洛阳金刀张胜,河间大侠秋明镜,黄河剑客苏东海,铁胆无情樊无期,丐帮刑堂堂主傅青主,不知五位有何见教?”
张胜面沉似水,冷冷道:“既知我等威名,那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柳若白面露不屑之色,轻笑道:“威名,恐怕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樊无期怒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滥杀无辜,还敢口出狂言?”
柳若白没好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胜沉声道:“依在下看来,不要与他废话,先拿下再说。”
傅青主连忙道:“张大侠稍安勿躁!”之后,他来到少年身边,柔声道:“小兄弟,你当真看见是这位柳少侠杀了全村人?”
少年双眼通红,恶狠狠道:“就是他,是我亲眼所见。”
傅青主轻叹一声,默然无语。
樊无期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纵然是天剑山庄少主又如何?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
柳若白淡淡道:“我只说一次,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废话少说,纳命来!”话音方落,长剑出鞘。樊无期一剑刺出,直取柳若白胸口,铁血无情。
柳若白傲然挺立,神情变得冷漠,眼神空洞,一袭白衣无风而动,威风凛凛,宛若天神降世。天怒剑骤然出鞘,剑指高天,暗红色剑身闪烁着熠熠血光,散发出极为恐怖的气息。他挺剑迎上,淡然自若。
二人身形交错,两剑相击。
樊无期铁血无情,出剑狠辣,但在柳若白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当”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