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阙,议事厅内,蒙甜、花飞客、石破天、李恺、颜如玉与秦小莲依次而坐。
李恺沉声道:“以黑道十大高手排行第十、狂刀门门主段天涯为首,碧水帮与狂刀门七十三人已赶到终南县城,陆续还有黑道中人加入,来者不善。”
石破天神『色』凝重,望向蒙甜,沉『吟』道:“甜儿姑娘有何打算?”
蒙甜淡淡道:“杀。”
石破天脸『色』微变,皱眉道:“事关重大,还望甜儿姑娘三思而后行。”
蒙甜正『色』道:“身处『乱』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朝天阙建立以来,未遇强敌,此战关系到朝天阙生死存亡,必须全力以赴,存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决心,绝无半分侥幸可言。”
花飞客微微颔首,暗自钦佩,沉声道:“甜儿姑娘言之有理。朝天阙一旦示弱,黑道中人必然群起而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石破天恍然大悟,朝蒙甜微一抱拳,朗声道:“在下愚钝,还请甜儿姑娘见谅!”
蒙甜嫣然一笑,微微点头。
李恺问道:“甜儿姑娘,是否需要将此事告知完颜将军?”
蒙甜微微摇头,正『色』道:“朝天阙必须独自面对。当然,宋知县必定已得知此事,有他相助足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但我们必须将伤亡降到最低。”
花飞客笑着道:“燕山那个臭小子果然有眼光,甜儿姑娘可堪大任。既然此战注定不死不休,何不用毒呢?”
蒙甜微微摇头,正『色』道:“此战为朝天阙扬威之战,我们必须凭实力取胜。”
闻言,其余五人齐声道:“谨遵蒙副宗主号令!”
蒙甜微微点头,望向石破天,问道:“石大哥,如今劲弩营可否参战?”
石破天沉声道:“可以。”
蒙甜正『色』道:“一旦开战,劲弩营主攻,秃鹰堂主防。”
石破天朗声道:“得令!”
花飞客沉『吟』道:“开战前,段天涯必然会单独挑战,此人名列黑道十大高手,不可小觑。”
蒙甜淡笑道:“无妨,我有把握斩杀他。”
此言一出,其余五人不禁为之『色』变。
翌日正午,惠风和煦,阳光灿烂,朝天阙大门前却笼罩着淡淡杀气。
两方对峙,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蒙甜神『色』平静,淡淡道:“诸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段天涯沉声道:“我义兄巴山夜雨俞素为燕山所害,今日前来只为讨回公道。”
蒙甜淡笑道:“不知阁下打算如何讨回公道?”
段天涯冷冷道:“血债血偿!”
蒙甜轻笑道:“如何血债血偿呢?”
见对方如此镇定,段天涯心生疑虑,却还不至于畏惧,冷笑道:“血洗朝天阙。”
蒙甜嫣然一笑,随口道:“那阁下还等什么呢?”
闻言,黑道中人个个目瞪口呆。
段天涯怒道:“姑娘如此狂妄,可敢与我一战?”
蒙甜轻笑道:“那就战吧!”
段天涯怒极反笑,寒光一闪,断背刀出鞘。他迅如疾风,势不可挡。
蒙甜神『色』平静,目光澄澈如水,紧握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飞身迎上,快如鬼魅。
身形交错,刀剑相击,一串串火花随之绽放,炫彩夺目。
段天涯刀势大开大合,刚猛霸道,隐隐有血『色』气劲笼罩,血『色』狂刀名不虚传。
蒙甜手捏剑诀,沿着奇异的轨迹游走在刀锋间,每剑刺出,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二人斗在一处,一时间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见此情形,在场之人尽皆骇然。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女竟与黑道十大高手打成平手,纵然排行第十,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一百招后,二人身形变换,相对而立。
段天涯身经百战,遇强则强。他将内力提升至巅峰状态,断背刀刀身环绕着浓郁的血『色』刀气。一股狂霸之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狂霸之气四下弥漫,直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蒙甜凄然一笑,沉『吟』道:“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微斯人,吾谁与归?一曲悲欢离合,诉尽平生事。”话音方落,她目光变得暗淡,神『色』悲凉,身与道合,好似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草木为之悲伤,风云因而变『色』。她一剑刺出,平淡无奇,却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段天涯豪气上涌,挥刀迎上,视死如归。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蒙甜迅疾如风,竟变成一道虚影,随即消失不见,好似与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融为一体。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骤然化作一道血『色』剑光,快如闪电,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