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朦胧月光,微微凉风袭来,一片宁静。
西夏国,西平府城墙上,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静静伫立,眺望着中原大地,若有所思。
青『色』身影是一位绝『色』女子,一袭青衣随风而动,娇艳如花的绝美容颜不沾染一丝尘世凡俗之气,好似广寒仙子临尘,美得不可方物。她正是西夏公主李若仙。
白『色』身影是一位贵公子,锦衣华服,看似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骄傲不屈的心。他正是西平王李青鳞。
李若仙轻声『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去年今日,有同有异,有续有断,桃花依旧,人面不见,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与怅惘之情油然而生。
李青鳞轻叹一声,接口『吟』道:“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秋风秋月,落叶寒鸦,不禁让人黯然神伤。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内心深处只留下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与其这般痛苦纠缠,不如未曾相识过。
李若仙微微摇头,继续『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一语道破心事。
李青鳞不置可否,接口『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感情一事,又有谁可以做到真正洒脱呢?
李若仙问道:“皇兄,你可知他为何不辞而别?”
李青鳞道:“不知。”
李若仙又问道:“皇兄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相告?”
李青鳞道:“真不知。”
李若仙轻哼一声,一语不发,转身就要离开。
李青鳞微微叹息,沉『吟』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若仙顿住身形,随口问道:“皇兄可还有事?”
李青鳞问道:“若仙可知道如今你我的处境?”
李若仙面『露』凄凉之『色』,缓缓道:“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皇兄应该也是如此。”
李青鳞微微点头,正『色』道:“若有一天,我迫于无奈,与仁道刀兵相见,若仙如何自处?”
李若仙毫不犹豫道:“两不相帮。”
李青鳞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真相总是很残忍,若仙可有心理准备?”
李若仙转过身来,望着李青鳞,目光平静如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李青鳞长叹一声,缓缓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功高盖主,必有横祸,古往今来始终如此。西夏平定叛『乱』,燕兄弟一人可抵张良韩信,威望已然凌驾于国君之上。如此情形,只要燕兄弟一日不死,就时刻威胁着仁道的皇位。因此,仁道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燕兄弟。”
李若仙微微皱眉,反驳道:“在返回西夏途中,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他曾多次救下仁道『性』命,仁道绝不会如此忘恩负义的。”
李青鳞轻笑道:“若仙淡泊名利,又岂会明白君王之道?”
李若仙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怅然若失。
李青鳞继续道:“去年除夕前,仁道曾命人向祁连怪客赫连山索要毒『药』,并与其约定,合力除掉燕山。庆功宴山,仁道在燕兄弟酒里下了毒。燕兄弟明知是毒酒,却还是一饮而尽,其中道理,若仙可明白?”
李若仙微微点头,眼眶中泪光闪动,沉『吟』道:“他是不愿让我知道真相,怕我因此而伤心。”
李青鳞不禁感慨道:“燕兄弟真不愧为当世人杰!”
李若仙低声问道:“然后呢?”
李青鳞沉声道:“燕兄弟饮下毒酒之后就悄然离去。那夜,西凉府城南大营欢天喜地,十里之外却进行着一场血战,留下了上百具西夏勇士的尸体。当然,这是仁道命人前去追杀的。”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在淡淡月光中闪烁着凄美的光芒。
李青鳞长叹一声,继续道:“燕兄弟当真英雄了得,身中剧毒后又进行一场血战,却依然活着。仁道惊惧万分,于是让祁连怪客赫连山与西夏近卫一路追杀。后来,在西夏边境,燕兄弟与祁连怪客师徒进行了一场血战,祁连怪客三个徒弟全部战死,燕兄弟拼着最后一口气惊退了祁连怪客,这才逃过一死。与此同时,曾经救过燕兄弟『性』命的一对母女却落在西夏近卫手中。”
李若仙心『潮』起伏,哽咽道:“后来呢?”
李青鳞轻叹道:“西夏近卫为了追杀燕兄弟,曾与金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