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又是三日,燕山和蒙甜已经过了蔡州,若无意外,两日内即可抵达襄阳府。
忽然,无数银针如漫天花雨般朝二人袭来,悄无声息。银针转瞬即至,触及二人身体时,两道身影瞬间消散于无形,竟只是残影。不觉间,燕山和蒙甜已然出现在三丈外。两匹马儿却难以幸免,只发出一声嘶鸣就横死当场。
这时,一道灰『色』人影闪过,朝左边树林极速掠去。
燕山轻叹一声,苦笑道:“甜儿姑娘,咱们又要步行赶路了。”
蒙甜嫣然一笑,娇声道:“没关系的,刚好可以练练脚力。”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赶路,丝毫未将那一道灰『色』人影放在心上。
未过多久,那道灰『色』人影去而复返,竟是一位古灵精怪的灰衣老者。他一言不发,又是无数银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
燕山和蒙甜再次施展残影身法躲过银针,之后继续赶路,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灰衣老者有些莫名其妙,飞身掠上官道,挡住了燕山和蒙甜的去路。
燕山微一抱拳,淡笑道:“不知这位前辈有何指教?”
灰衣老者轻哼一声,冷冷道:“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燕山淡然道:“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敢叨扰前辈。”
灰衣老者随口道:“那我就来叨扰你们。”
燕山面『露』无奈之『色』,苦笑道:“那晚辈可以为前辈做些什么呢?”
灰衣老者喜怒无常,眨眼间笑容面满,一团和气道:“和我去树林里玩。”语态诚恳,好像小孩子邀请别人去家里作客一般。
燕山顿时瞠目结舌,没好气道:“玩什么?”
灰衣老者道:“破阵。”
燕山好奇道:“什么阵?”
灰衣老者面『露』得意之『色』,朗声道:“我摆的『迷』踪阵。”
燕山曾有耳闻,『迷』踪阵诡秘莫测,一旦陷入就很难走出来。他脸『色』微变,沉声道:“晚辈真的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日后定来破阵。”
灰衣老者脸『色』骤变,冷笑道:“破不了『迷』踪阵,就休想离开这里。”
燕山淡然一笑,缓缓道:“那我要是非走不可呢?”
灰衣老者双手叉腰,随口道:“你可以试试。”
燕山心知这灰衣老者武学修为高深莫测,若动起手来绝对讨不到便宜。不觉间,他神『色』变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断散发出浓郁的杀气,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怖杀意。
灰衣老者淡然自若,目光澄澈如水,丝毫未受影响。
这时,蒙甜嫣然一笑,娇声道:“前辈,我们若是破了『迷』踪阵又当如何?”
灰衣老者上下打量着蒙甜,轻笑道:“若是破了『迷』踪阵,你说如何便如何。”
蒙甜朗声道:“一言为定。”
灰衣老者冷笑道:“怕你不成,随我来!”话音未落,他已朝左边树林掠去。
燕山与蒙甜也不迟疑,人影一闪,紧随其后。
有一种东西叫做相信,那是在任何情况下的毋庸置疑。燕山相信蒙甜,任何情况下皆是如此。
三道身影先后进入树林,极速穿行,左突右绕,最后来到一间小木屋前。
灰衣老者直接躺在一条长凳上,打了一个哈欠,随口道:“屋子里有酒有肉,能走出树林就算你们赢。”
蒙甜嫣然一笑,轻声道:“我刚好也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燕山笑着道:“这个当然,岂能让甜儿姑娘饿着肚子?”
二人相视一笑,走入小木屋中,之后吃肉喝酒,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怡然自得。
这一切,灰衣老者看在眼里,面『露』不屑之『色』。
不多时,燕山与蒙甜已酒足饭饱,然后就在小木屋内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似乎完全没有破阵的打算。
灰衣老者心下疑『惑』,却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燕山与蒙甜却也远非表面看来这般淡定,而是正在以传音入密之术进行交谈。
燕山问道:“甜儿姑娘可有发现?”
蒙甜微一沉思,缓缓道:“我方才留意过林中环境,发觉太阳方位与树木阳盛阴衰的特点皆有异常,但又绝非幻境,似乎只是被扭曲过的事实而已。”
闻言,燕山这才松了一口气,淡笑道:“还有呢?”
蒙甜继续道:“我隐隐觉得,方才前辈故意带我们在林中兜圈,其目的是让表面现象在我们脑海中产生既定影响,从而干扰我们的判断。我们现在只需澄澈心境,将方才看到的一切全部忘记。”
燕山暗暗心惊,赞叹道:“原来甜儿姑娘对阵法如此精通!”
蒙甜微微一愣,随即喃喃道:“我对阵法一无所知,只是凭借对外物的感受作出判断而已。”
燕山苦笑道:“甜儿姑娘方才答应破阵时泰然自若,原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