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衣衫已然湿透。在汗水中,隐约可见一些极微小的黑『色』杂质,染着淡淡血『色』,与汗水一起排出了体外。
二人的身体已因疼痛而痉挛,蜷缩在一起,却是握紧了双拳。两颗不屈的心,正在以本能与可怖的疼痛作斗争,在那种霸道至极的能量冲击下,奋力挣扎,决不屈服,绝不放弃。
不知不觉中,两具身体缓缓靠近,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好似漂泊的船儿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孤独的浪子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良久之后,急促地呼吸渐渐平缓,蜷缩的身体慢慢舒展,紧握的双拳张开了五指,紧紧相拥的身体平躺了下来。
两只手缓缓靠近,指尖触及,十指紧握。在那两张依旧扭曲甚至狰狞的面容上,竟泛出了一丝微笑。
朦胧夜『色』淡去又朦胧,时间在流逝。
李若仙的身体微微一颤,好似从恶梦中惊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那张清秀而略显稚嫩的面孔。她挺过来了,她还活着。就在这时,燕山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十指紧握。两人丝毫没有因此刻的情景而感到尴尬,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没有原因,没有道理,这是源于本能的愿意。
良久之后,燕山淡然一笑,说道:“小娘子,你不觉得这木板太硬了么?”
李若仙嫣然一笑,站起身,走出木屋,到泉水边洗漱一番,整理好衣襟,这才又回到了木屋中。
燕山望着李若仙,笑嘻嘻道:“要是有这么一个公主大美女做媳『妇』,倒也不错呀!”
李若仙白了燕山一眼,问道:“体内有何变化?”
燕山笑着道:“经脉强化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任督二脉贯通,还有,体内存在着一种霸道至极的能量,游离于血『液』之中,却无法引为己用。”
李若仙点了点头,感慨道:“这次机遇,于我们而言,真可谓是天大的造化。”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次从血『液』到骨骼的彻底净化,所有杂质排出体外。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熬过了烈火焚烧之痛,接受了灵魂的洗礼,他们已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二人走出木屋,再次来到那块石壁下,竟呆住了。
石壁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植物生长过的痕迹,好似那株元极从未出现过一般。
燕山一声长叹,缓缓道:“若非亲眼所见,我真无法相信世间竟有这等神奇之事!”
李若仙面『露』异『色』,盯着那块石壁,惊奇道:“石壁上好像有字。”
燕山细心察看之下,发现石壁上的确隐隐有刻痕浮现。他飞身跃上石壁,用手轻轻拭去石壁上的尘土。随着尘土脱落,石壁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大字。
“秦国武库!”李若仙惊呼道。
燕山跃了下来,盯着那四大个字,狐疑道:“你是说那四个字是秦国武库?”
李若仙点点头,道:“这四个字是小篆,秦国时期通用的文字。”
燕山笑着道:“怪不得这里能生出元极这等逆天的灵『药』,原来下面藏着宝贝呢!”
李若仙望着燕山,笑着道:“你这么聪明,能打开这秦国武库么?”
燕山冷哼了一声,说道:“一无方位图纸,二无开启钥匙,你当我是神仙呢!”
李若仙微微一笑,刚要离开,又似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左下角应该有题字。”
燕山也不多问,再次跃上石壁,拭去了左下角的尘土,果然有两个小子。
李若仙轻声念道:“蒙恬。”
听到这个名字,燕山不禁黯然神伤。蒙恬,中华第一勇士,军功显赫,威震天下,终究是惨遭『奸』人陷害冤死。昔日有蒙恬赵高,今日有岳飞秦桧。一般的忠肝赤胆,一样的可悲可叹。一眼千年,遥遥相望,视为知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夜『色』降临,二人走出了山谷。他们举目东眺,函谷关仿佛就在眼前。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二人在山村借宿了一宿。
翌日上午,二人去集市买了两匹骏马。他们东出函谷关,一路向东,经洛阳,横穿河南府。五日后,他们赶到了开封城外三十里的杏花镇。
二人置办了两套内外衣物,泡了一个热水澡,这一路的疲惫与风尘一扫而去。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们瞬间神清气爽。
三日后就是天下英雄大会,各路英雄豪杰、世家公子、王孙贵胄汇聚于此,开封城内人满为患。这距离开封城仅三十里的杏花镇便成了不错的落脚之地。
燕山和李若仙走出客房,来到楼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们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享受着这久违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