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火焰岛下的蚁穴中,有个叫做阿狸的小狐狸试图去勾引公输零,可是她的狐狸窝和身上的狐臭太过浓郁(对于一只狐狸来讲这个味道还不算大),使得公输零不但没有中她的诱惑之术,反倒被熏得几欲作呕。
当他抱回干草要面临着跟着一大群动物化特别明显的魔种共寝时,他是拒绝的——然而很多事情不容他拒绝,当一个穿着白袍的管理员到来时,看到正在树上“筑巢”的公输零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不是普通的鞭子,看不见它的实体,在初升的月色中只见得到一道能随意扭曲的红光——公输零自认为他所在的角度,前面有好几根较为粗壮的枝桠挡着,那鞭子说什么也抽不到他身上。
当真正抽到他身上的时候,除了痛入皮肉之外,还十分纳闷——那光鞭可以穿过树桠直接抽到他的身上吗?
他从树上跳下来,那鞭子又扬了下来——他以为凭借他开挂似的神走位可以轻松躲掉,谁料又准确无误地抽到了他的身上,这一次不止是皮肉之苦了,简直是痛入骨髓。
“回窝里去!”
穿白袍的人说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公输零听了出来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被猪八戒叫做“丹蔻姐姐”的女人。
她挥舞着鞭子高声质问道:“错了没?”
公输零整个人都冷汗直冒在地上打滚,忙不迭地求饶道:“错了,我错了,丹蔻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当他带着在树下坐着等他“筑巢”的田雨辰回到棚里找了个位置睡下时,那被鞭笞的疼痛才有所减缓,回想起刚刚跪地求饶地那一幕,不禁低语道:“太没骨气了,不就挨了两鞭子吗?”
这时他身旁响起一个敦厚的声音:“丹蔻那娘们儿用的鞭子邪乎得很,她要想抽你,就一定会抽中,怎么也躲不开。而且一旦中了鞭子,就像是被支配了一样按照她说的话去做!”
公输零扭头一看,夜视极好的他看到了边上睡着的大块头那一对巨大的牛角。他想起来了,这是今天第一个跟猪八戒打招呼的魔种,傍晚没在食堂看到,不过想来牛吃点草就可以了,倒不用去吃糠。
他琢磨着牛头的话,深以为然。说起来,公输零鲜少有躲不开的东西,哪怕是在墨子机关楼时的枪林弹雨,他也能游刃有余。可是那根发着红光的鞭子却不一样,只要那人一挥动就必然会落到他的身上。
而后又像牛头所说的,不自觉地按照鞭子主人的话去做了。
“你们平时劳作的时候要是偷懒也会挨鞭子吗?”公输零问。
明知在黑暗里,牛头依旧摇了摇头,他道:“农场这么大,干活的这么多,那十几个人哪里可能时时刻刻监督你。俺们每个都只负责几块地,他们不管你的过程,只要最后的结果,大丰收了就是好的,要不然……”
“会有惩罚吗?”
“挨鞭子是少不了的,这个对于俺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了。”牛头越过木棚的柱子看着远方天幕的星辰,缓缓说道,“不能使土地丰收就会被判定为种不来庄稼,会被押送到北方去——俺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年了,那些被送走的就再也没了消息。”
“难道被杀死了?”这是公输零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牛头嗤笑一声,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那些人——那些神职人员只会把你带到另一个地方去做一些更苦更累更危险的工作,在你死去之前会没日没夜地劳作,榨干你的每一滴血。”
公输零身为人类中的一员,目前为止还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听到牛头这么说心里直发凉的同时却不尽信——毕竟在他的世界里,以长生殿为代表的魔种正在大肆地屠杀人类。
翌日,天蒙蒙亮就听得一声鸡鸣,接着便是让他骨头发疼的声音响起。
“起床了,猪猡!”
丹蔻正挥舞着她的鞭子在棚外踱步,几乎所有人都像公输零一样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排队屙屎屙尿——那是一个露天的大粪坑,听牛头说以前他们都是随地大小便,后来挖了这个粪池将他们的粪便收集起来作为农作物的肥料。
公输零从昨天到棚里睡觉伊始,鼻孔里就塞了两个布条,看到这个粪坑之后,他决定再也不取下来了。
之后又到了食堂,公输零这才知道食堂里不只是有糠做的糊糊,还有新鲜的青草,烤白薯——公输零和田雨辰就吃的这个,虽然没什么味道,好歹不硌舌头,下得了口。
之后就开启了一天的劳作——猪八戒负责的那几块地里种着叶子圆圆的像荷叶一样的植物,公输零问他这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相比其他地里长得十分茂盛的农作物,猪八戒地里的庄稼就差得多了,里面还有杂草,叶子的背面上附上了黑点点的小虫子,一团一团地聚集着。
猪八戒叫两人一个拔草,一个除虫,自己却躺在大树下呼呼大睡起来。
公输零除了半块地的虫,看他还在睡,心里气不过,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喊道:“猪老哥,醒醒!”
被打搅了好梦放猪八戒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