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窗口一样,昨天还“你死我活”的两个女孩子就“英零CP”突然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将两个男孩子赶了出去,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如同决堤的黄河水,连绵不断,滔滔不绝。
英布和公输零站在门外一脸懵逼。
“她们在说什么?”
“鬼晓得!”
直男们很难理解一种女生群体叫做——腐女。
腐女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她们本身的性倾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总是热衷于将身边的男孩子按照自己头脑里的意淫去幻想出他们之间可能会产生的某种像极了爱情的暧昧情愫。
这会儿,李裹儿就叽叽呱呱地给英嘤讲着英布和公输零之间的那些事儿,重点描述了桃李晚会时两人同台演唱,讲得那叫一个绘(夸)声(大)绘(其)色(词),英嘤听得津津有味,就差叫田妈去买一包瓜子回来边嗑边听。
李裹儿全然忘却了公输零爱慕她的事实,不知为何,在她添油加醋和口若悬河之中,觉得轻松无比——虽然被人喜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打定注意不会一起的人喜欢就是一件很有负罪感的事情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说得像模像样,好像那两个男孩子真有那么一腿子事情似的。
之后,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愉快地享用午餐——这午餐还是英布做给他心爱的妹妹的,相比在飞艇上那些天的吃食,更为用心。
英嘤吃着鱼香丸子,慢腾腾地说道:“我哥哥是世上顶顶好的人,一定也要顶顶好的人才配得上我哥哥!”
李裹儿损惯了公输零,随口说道:“你哪点看出来公输零是个顶顶好的人?”
虽说在李裹儿心里英布就是个极品渣男,但奈何生得一副好皮囊,又会做饭,连夫子都说“食色,性也”,长得美又会做饭的人,似乎做了多坏的事情都能够被轻易接受并原谅。
而公输零呢,不够高,不够帅,大字不识几个,还不怎么会讲话,老实似乎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英嘤却不以为然道:“他是个真诚的人,没什么心眼,单纯、善良,这样的人跟哥哥在一起的话,我才会放心。”
“那你这‘顶顶好的人’,门槛也太低了吧?”李裹儿不怎么明白,“像他这样老实巴交的人,一抓一大把好吗?”
“不是这样的哦。”英嘤看着她,“如果哥哥找了一个长得漂亮,出身又好,知书达理——就是传统意义上最优秀的女人,我不相信她会那样死心塌地跟着我哥,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哥的脾气。就像除了哥哥和田妈,再没有人会受得了我一样。”
“喂喂,你真把公输零当女人了?”李裹儿听她这么讲,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你要说也说人家是个男孩子,公输零可一点儿也不娘,有的时候他做的一些事情非常爷们儿!”
李裹儿说着脑海中浮现了公输零背着她的画面——她知道自己不属于那种清瘦型的女孩子,和她个头差不多的公输零背着她其实很吃力,但是却从来没有主动放她下来——就凭着一股子蛮劲儿硬撑着。
她又想起姜氏姐妹夸赞公输零的话——真是奇怪的呢,与公输零有过接触的女性,除她之外都觉得公输零是个顶好的男孩子,为什么她总是看不见他的好呢?
饭后,作为一个爱逛街的女孩儿,李裹儿提出要在六县县城逛逛,她诚挚地邀请英嘤一起——后者犹豫片刻后,缓缓地摇头:“不行,我还是不出去了。”
英布也不赞成英嘤出去,他觉得步子跨大了会摔倒,虽然今天英嘤见了公输零没有出现应激反应,这并不代表已经克服了心里障碍。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他还是希望能一步步地来,循序渐进。
于是乎,李裹儿就抓到了公输零这一个“壮丁”,负责跟在她身后提东西。
六县的县城并不大,除了英布家宅所在的这一条“富人区”的街道之外,就只有几条平民街道,每天早晨就有许多城外的农民担着自家种的蔬菜水果摆摊贩卖。只是到了这会儿,早就散了场,只有原本的门面里卖一些平价的商品。
一家木匠铺子吸引了公输零的注意,这家铺子上的匾额书有“檀木匠”,从外面看里面货架上摆放着许多精巧的木制玩意儿。
有鱼骨头形状的木梳,有漆刻着龙凤呈祥的妆奁,有十二生肖的头像手串……每一样都别出心裁,独一无二,别说是木匠儿子公输零,就是见多了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的李裹儿也惊鸿一瞥,不由分说地往里走。
店铺里面并不大,只有三列货架,最外头的货架上摆放的商品大多是女孩子用的玩意儿。
李裹儿拿着一支葡萄藤似的木簪,插在发髻中,再拿起个水滴状的小铜镜照了又照,问道:“公输零,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
公输零却被里头架子上的一个正方体吸引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正方体,它的每一面都切割成了九块,合成了图案,六个面就有六幅不同的画儿,均是较为简单的花鸟虫鱼。
鲁班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