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不是脚疼,李裹儿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公输零,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公输零坦然道:“我要一口气说完了,你还吃得下面条吗?”
“那倒也是。”李裹儿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眼见着他手里玩具式的手枪,不信任感油然而生,“你行吗你?”
公输零被噎住了,憋了口气说道:“你瞧好吧你!”
吃了方便面的公输零虽然身体“神走位”的机能退化了,可是“神预判”还是能使的,在李裹儿都能听到枯叶枝被踩踏的声响时,公输零吵着漆黑一片的方向连发了五枪,每一枪都伴随着一个或多个物体倒地的声音。
“那是什么?”李裹儿问。
公输零不高兴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夸我枪法准吗?”
李裹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射中不是应该的吗?瞧把你美得,有本事你把他们全部干翻!”
公输零却没有回一句干翻就干翻,他道:“不行,子弹不够。”
“那怎么办?”李裹儿急眼了,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公输零说着朝背后开了一枪,“嘭——”地一声落地之后,李裹儿借着蔚蓝石灯的光芒,看到了一匹眉心正汩汩冒血的大灰狼,那抽动的嘴角,显露出了锋利无比的獠牙。
“它刚才扑上来了?”李裹儿捂着嘴巴问。
“是的。”公输零打起了十二分警戒,“手枪能量条有限,不能挨着开枪,敌不动我不动。”
看着少年沉静的脸庞,李裹儿突然心安起来了,她道:“跟上次比起来,英布还是那么混账,你却不一样了。”
“嗯?”
“好像长大了一些。”她说。
少年羞赧地一笑,又朝左右各开一枪,这一次扑上来的是一头豹子和一头母狮。
“你喜欢豹纹吗?”公输零突然问,“喜欢的话,倒是剥下来给你做个小沙发。”
“才不要呢!”李裹儿嫌弃道,“豹纹太恶俗了,等会儿看一下有没有火狐、白貂。”
“得嘞!”
又连着几波攻势,都逃脱不了“豺狼虎豹”的范围,李裹儿很是失望。
而此时,灼光手枪的能量条已过半,公输零的眉头却越皱越深,他道:“李裹儿,你可能真得靠哈辣酱保命了。”
“你、你别吓我。”李裹儿拉着他的衣角,“你不是说魔种只有一个吗?擒贼先擒王,你瞄它,把它打死了不就树倒猢狲散了?”
“它在最后面,被这些虎兵狼将保护得很好,而且……”公输零吞了一口唾液,“它还在召唤,不算我打死的那些,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只野物盯着我们了。”
“那它们怎么不一起上?”李裹儿问。
公输零道:“它们在试探,不清楚我们两人真正的水平,不敢贸然上前。”
双方僵持了一阵,突然听得一声威力巨大的嚎叫,野兽们一哄而上——在短短的十秒之内,公输零几乎将他手枪的能量条耗尽了,尸体累成了一圈堡垒。
但这依旧无法阻止红了眼的野兽们不要命地前仆后继,李裹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想到,魔种军团的长生殿都能逃出来,却栽到了这山野小林。
公输零也再无他法,就在两人弹尽粮绝、黔驴技穷之时,只听得一声“趴下”。一条长长的弯刀横扫过来,所过之处,如同切菜般将飞扑上来的种种野物怪兽截断,唰唰地掉落在地。
一人跳到了他们的面前,这高瘦的身影以及垂到到腰间的麻花辫,除了英布还能是谁?
两个被救的人毫无绝处逢生的喜悦之情。
“你个狗日的,还有脸回来!”
“死伪娘,死开些,才不稀罕你救!”
英布“嘁”了一声,作势就要走,身后的人连忙“哎”了一声,吼道:“你敢走,劳资开枪打死你个龟儿子!”
英布回头道:“闭嘴!”
他本来是离开了的——这很英布。但是在途中感觉到了野兽的异动,似乎是往他身后去的。想到临走前如同扶不上墙的烂泥瘫软在地的两人,最终大喝一声“我草泥马”回去了——这很不英布。
所以现在他心头也是如猫在抓一样,恨不得立马走人。
“好了,我们得商量一下。”公输零道,“李裹儿说得对,只要那一只魔种在,它就能源源不断地召唤野兽当马前卒,我们必须得先杀了它!”
英布伸缩着他的地龙刀,问道:“它在哪个方位?”
“你斜后方一百米外,不过它面前有好多体型巨大的野兽,黑熊、狮子什么的,如果你能引开那些怪兽,我能保证百分百命中它的头颅!”公输零拍着胸口保证道。
“行吧。”英布再看了一眼李裹儿,蔑视道,“你给我好生待着,别出幺蛾子,拖油瓶!”
李裹儿想怼回去,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憋屈极了,公输零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这让她更难受了。
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