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一个朋友被坏人绑架了,说是我们到这里来换人质——可是他们压根儿就绑错了人,白家不可能拿那什么铭文去换我朋友。”
公输零记得他当时是这么对李东星说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同在岩洞里的华红衫听见。
也就是说,与长生殿接头的华红衫已经知道他们绑错了人,而现在华红衫已经入了海,不知所踪。
“现在不是明天会不会如约换质的问题。”今知忖度道。
“那是什么问题?”公输零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今知说道:“如果他们知道绑错了人,就没有‘人质’的说法了,会对没有价值的李裹儿做些什么呢?”
一股寒气从足底袭自全身,公输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道:“会撕票吗?”
“你要知道长生殿是一群什么样的怪物,”黄月英平淡地说,“他们仇视人类,报复社会,在他们‘半神’眼里,人只不过是牲畜,裹儿小姐怕是不好了。”
公输零一听这话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兔子,上窜下跳道:“那怎么办?他们会杀了李裹儿?他们会杀了李裹儿!”
“是虐杀,”黄月英道。
这三个字的威力足以让公输零似泄气的皮球一样蔫到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今知像摸可怜的小狗狗一样,摸摸他的头,似安慰道:“放心,不是还有我吗?”
公输零听了他强大的院长姐姐这话,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期盼着今知能带给他“柳暗花明又一村”。
“要是小裹儿有个好歹,我施今知对神明起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长生殿挫骨扬灰!”
这荡气回肠的誓言并没有让公输零振作起来,反而使他更加颓丧,他低垂着头说;“人死了,什么都没有,报了仇又能怎么样?我要李裹儿好好的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一句话却像是触动了今知的心弦一样,她的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是啊,报了仇又能怎样?”她低喃着。
说什么为亡灵讨回公道让他们的魂魄得以安息?不过是为自己的愤恨找个借口发泄出去罢了!是自我防御保护机制作祟罢了!
“我总是把一切都搞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公输零低声地说着,面前石板上的鱼肉“滋滋”着,明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饿得要死的公输零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他是一个在晕车的状态下都还能吃一袋干粮饼子的人,现在却觉得心里的钝痛延伸到了胃里,火辣辣的,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
他又变回了橘子洲头那个无助的小孩儿,除了内疚和痛苦,什么也做不了。
黄月英将烤好的鱼递到他的嘴前,说道:“吃了它。”
公输零兀自摇头。
“接下来,你需要体力。”黄月英道,“为检查华红衫的身体状况,把脉时,我曾注入了一段法力在她的体内。”
公输零茫然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悲还是让他喜。
黄月英拾起了边上一根较粗的鱼刺,在上面附加了某种法术之后,带刺的那头兀自转悠了几圈最后针尖朝向了日出的方向。
她道:“它可以带着你们找到华红衫。”
“月英,你太厉害了!”今知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黄月英只道:“同体的法力相吸相融,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输零的双眼总算重新亮了起来,他接过黄月英递来的烤鱼,也不顾烫嘴和里面的小刺,狼吞虎咽起来。
正囫囵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去追?用进击三号?”
进击三号的速度虽快,但也仅仅局限于江河之中,若真在海里开,几下就被海浪给拍散了。何况,长生殿的老巢应该也不在海里的某个小岛上——那样的话,来内地就太麻烦了。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无视地貌的交通工具。
黄月英道:“问问孔明先生,或许他有办法。”
虽然她用到了“或许”这样不确定的词,语气却像是相信对方一定会有办法一样。
今知深以为然,当即打开了话耳的麦克风,说道:“白毛,在吗?”
须臾片刻,里面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我在,能大体讲解一下你们现在的情形吗,总攻?”
今知将清平先走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给诸葛亮听,顺带提了当下的打算,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诸葛亮道:“下空艇时,我曾将元歌的话耳留给了上面的工作人员,以便需要时能及时联系。”
这就是诸葛亮留的“后路”,黄月英会在华红衫体内注入一段法力也是受此影响。
“空艇?”今知挑眉,“大姜,大姜,听得到吗,收到请回复!”
“姜水收到,”话耳里面立马传出了温柔又理性的声音,“空艇已起航,预计两个时辰到达清平村。”
“非常好!”今知不由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