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普通的梦,白日梦,还是痴人说梦。
世界上不可能有不做梦的人。
当黄月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能看清她相貌的人更是觉得是哗众取宠,丑人多作怪!
今知在这里见到黄月英以及正对她挤眉弄眼的公输零,诧异之际,不由扶额,头疼了起来。
小兔崽子们,就不能给我安生一点?
而坐在第三排的周瑜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揶揄道:“我说你怎么破天荒地取了眼镜,原来是送人了,哈,村夫,不老实啊你!”
诸葛亮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在不是很清晰的视线里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确认是自己的眼镜无疑。
第二,这个黑瘦的姑娘,他见过。
庄周倒饶有兴趣道:“世间当真有无梦者?”
“我就是,”黄月英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既有的事实,“从已有的研究来看,寻常人做梦是对记忆无意识地加工整理,而我在睡眠状态下能够自主整理记忆——之后陷入完全的无意识的状态,何梦之有?”
“小姑娘对梦的解析不无道理,”庄周以悲悯的目光注视着她,缓缓说道,“只是这些道理,不太浪漫。”
“浪漫是什么?”黄月英反问,见对方未作答,又接着问道,“是闲看花开花落,坐观云卷云舒?抑或夏日的一阵凉风,冬天的一缕暖阳?”
“这些,你喜欢吗?”庄周问。
“我不知道。”
庄周道:“所谓浪漫,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能乐在其中,活出诗意。”
黄月英恍然,拱手道:“受教了。”
正要坐下,庄周再次开口:“小姑娘,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你既无梦,可有为?”
黄月英沉思片刻,说道:“无为,但有求。”
庄周听后笑了,在几万学生的注视下,完全不顾及形象,狂笑不止。
在一双双『迷』惘的双眼中,只有老夫子双目清明,他道:“多年以前,老夫曾向一人问礼,那人『性』寡情,好清静,倡无为而无所不为。”
黄月英颔首道:“正是家师。”
这个回答似乎在老夫子的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问道:“伯阳可还好?”
黄月英只道:“师父云游四海,晚生亦多年未得一见。”
庄周终于止住了笑,他道:“能被李耳收为徒弟,小姑娘不简单呐!”
黄月英不卑不亢道:“机缘巧合罢了。”
老夫子笑了起来,大把胡子跟着晃动,他道:“老夫最近和弟子在编纂一本魔道方面的书,孩子,愿意来帮忙吗?”
这是直接提拔进内院的节奏啊!
在场新老学生,不管之前的对话能听懂多少,但最后这句都明白了过来,这丑丫头是走大运了啊喂!
“不行。”
当黄月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只有诸葛亮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年轻人,有自己的安排,也很好。”老夫子倒只是笑笑,又问道,“孩子,你是哪院的?”
黄月英正欲答复,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今知抢先一步说道:“夫子,她叫黄月英,是我英雄学院的新生。”
语气里满满地骄傲。
“黄月英,”老夫子念叨了一遍,而后道,“英院的学生,过来也近。”
今知打着马虎眼道:“夫子,赶紧收起您的锄头来,我这好不容易招着个学生,可不能让您给挖走了!”
“哈哈哈哈……”夫子大笑,“再说,再说!”
中午散课之后,学生老师们有序离场,今知直接用话筒喊道:“月英,输零,等我一起。”
公输零挠头问黄月英:“阿丑姐,院长姐姐为什么有时候管我叫输零?”
黄月英道:“她可能以为你姓公。”
公输零“嗷”了一声,正想着等会儿给今知纠正一下,就见到第一排中间有两个人还没走。
其中包括那个眼镜哥。
公输零心道:完了,完了,之前阿丑姐那么扎眼,他铁定发现了!
要不是今知叫他们等她,公输零早就拉着黄月英跑路了。
事实上,周瑜再三道:“此奇女子,瑜有心结交,不如村夫替瑜引荐一番?”
“我不认识。”
“你眼镜还在人家那儿,别装!”
诸葛亮无法,合上书,向后排走去,周瑜紧随其后。
第一次做贼的公输零看见失主找上来了,拉着黄月英的胳膊,想先通气:“阿丑姐,待会儿就说我们不知道是他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黄月英:“???”
正疑『惑』见,一个英俊非凡的男子站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道:“拿来。”
黄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