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这么神奇?那我得好好尝尝。”公输零只感到匪夷所思,他赶紧也摘下一个,三两下剥了皮,掰开,放了几瓣在嘴里,瞬间一股强烈的酸涩同千万根银针一样扎在舌头上,他眼睛被酸得眯成了一条缝儿,连同泪腺也失控,不停地流眼水,
他赶紧吐了出来,舌头『乱』甩,用衣袖揩着眼泪。
李裹儿早就不顾形象地笑出了驴叫。
等缓过神来之后,公输零哑着嗓门说:“我刚还在想这么多橘……橙子,怎么就没有人拉去卖。酸成这样,卖得出去才怪!”
李裹儿忍着笑说:“这里的橙子树,十有八九都是酸的,剩下的就酸里带了点甜,勉强能入口。”
公输零擤了一把清鼻涕:“你怎么不早说?”
“你可能对自己的定位有什么误解,”李裹儿笑容比蜜桔还甜,“接下来,你要尝的橙子,还很多。”
“……”
公输零的泪腺又失控了,眼泪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路程中狂飙不已。
找到甜橙的时候已天『色』将晚,林子间光线十分昏暗,就独独有一棵十分高大的橙子树耸立着,活像一把张开的绿『色』巨伞,里里外外布满了红橙橙的圆点。
那些橙子似乎也与别的不同,相比旁的,它们的颜『色』稍稍淡了些,形状上却更大,更圆。
公输零的舌头几乎已经快对酸免疫了,但见到这棵树上挂着的橙子都处处展示着“我们不一样(不一样)”,舌头又活了过来。
剥开一个,小心地放进嘴里时,味蕾被唤醒了。
李裹儿见他眼泪又流淌了下来,不由暗自失望,转身道:“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公输零赶紧将嘴里的吞了下去,一把拉住李裹儿,在她转过头时一把将两瓣剥好的橙子塞进她嘴里。
李裹儿以为他恶作剧,就要吐出来时却顿住了,因为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仿佛在舌间架起了一座座的彩虹桥,美妙至极。
“你拉好口袋,我上去摘了往下扔!”
公输零将腰间的布口袋解开递她手里,猴一样几下就爬上树,扯过枝桠就摘了一串中最大的那个,往下喊道:“接住了啊!”
李裹儿这才慌慌忙忙地拉开布袋子,伸直了去接。
“咚!”
橙子正中袋中。
随即,跟耍杂技似的,一个接一个准确无误地投进了袋子里。
“你慢点,我提不动了!”
李裹儿喊着就将半袋子橙子搁在地上。
“那就不摘了!”上面传来公输零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块块橘子皮往下落。
李裹儿抬头就见那少年坐在树杈上往嘴里丢橙子瓣儿,边吃还边说:“李裹儿,你也上来吧,我们吃饱了再回去!”
“你叫我爬树?”她提着自己的云纹曲裾,说道,“开什么玩笑?”
“这上面美得很,你不来看的话就太可惜了。”公输零目光远眺着说,“嘿,我们现在已经在山顶上了!”
不知是橙子还是晚霞将少年的脸庞渲染成了温暖的颜『色』,熙熙融融。
少女竟看呆了,回过神时,已伸长了手,说道:“拉我上去。”
几番周折,两人总算在树上坐稳当了。
李裹儿这才抬眼往之间少年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枝头疏疏密密的红橙缝隙外,暮『色』之下,秀丽山河。
江水东去,落日西下,南雁北归。
峡谷两岸,是尽染之层林,红遍万山,共夕阳一『色』。
“怎么样,没骗你吧?”公输零笑嘻嘻地递个剥好的橙子给她,“快些吃吧,你肚子叫唤好几次了!”
这两句话将李裹儿从人间仙境拉回肉体凡胎,她瞥了一眼他,还之以“牛嚼牡丹”,接过橙子掰成两半,斯斯文文地撕成一瓣儿一瓣儿地吃了起来。
她说:“回去以后我要把它画下来!”
他问:“是该画下了,以后照着这个橙子找,就不用挨棵树尝味儿了!”
“我是说的风景。”
“嗷。”
“此情此景,若是有酒,岂不美哉?”
“话说上山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棵树上挂了个酒葫芦。”
“你都没去看看?”
“当时酸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多半是我眼花。”
“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前不搭腔,后不着调地闲聊着,完全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蛰伏,吐着信子。
周遭伸手就能摘到的橙子已经被两匹饿狼一扫而光,公输零只得站起来去拉上面的枝桠,刚一碰到,手背就猛地一阵刺痛。
公输零条件发『射』『性』地缩回手,连带着扯出了一尺长的物什来。
“蛇、蛇、蛇!”
公输零惊叫起来,只见一条尾指粗细的黑底红花纹小蛇紧咬住他手背不松口。
按理讲应该吓晕过去的女孩却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