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再次仔细地闻了闻自己,依旧没有闻出特别的味道来。
“我身上有异味?”
“你不知道?”
梦梦诧异地瞪着她,“你就像是一朵花,已经盛开了,正源源不断地向四方散发着香味,吸引着那些想要靠你的异香恢复的人。”
凤殊皱眉,“说明白一点。什么叫靠我的异香恢复?”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的精神力好像变异了,也不对,应该说你本来就拥有不一样的精神力属性,能够自带异香。一般的人闻不出来,但知觉敏锐的人,尤其还是精神力受伤之后,他们靠近你就会感觉得出来,因为靠着你会直接让受伤的精神力舒缓下来,甚至得到有效的恢复。”
凤殊怔了怔,将阿凤送到之前她一直睡着的那张床铺上。
“我又不是药,还能让人不药而愈?”
“时间够长的话,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让人不药而愈。”
凤殊不相信,“真有这么厉害?我自己精神力也还没有痊愈,现在也还依靠着你不是吗?这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没有不药而愈?”
“医者不自医,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没有因为这特殊的精神力属性而受益?搞不好如果不是因为身带异香,你早就等不到我的出现就死翘翘了。
你的问题不单只是精神力受过伤,也不是跟人结了印受到掣肘,更重要的是魂体不稳。其实说起来,你跟人结印了也要好处,虽然副作用也不小,但从根本上来说,你还占便宜了。
如果你本身是这个世界的人,重新活过来,不太容易总因为这事昏厥。但看你之前的一些记忆,你是从很落后的时空过来的,比凤初一还要落后的地方。你以为天地之间没有隔绝的那条线吗?不管在哪里,永远都存在着底线问题,人一样,兽一样,这天地也一样。
你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时空活着,但你跑这来了。如果不是跟这个时代的人结印,你跟这个时空没有太过深切的牵扯的话,怎么可能允许你活下来?就算现在还活着,小命也脆弱着,随时有可能因为一点点危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你这人运气不错,鸿蒙居然会选择你,要不是因为它,你以为我会多管闲事,特意跑一个人类的识海里蹲着?我又不是真的吃饱饭没事干,哼。”
这是第一次,梦梦把话跟她说的这么明白。
凤殊愣怔了半晌,“鸿蒙说你受伤了,所以不得已只能够在密地里呆着养伤。我身上的香味对你也有用处吗?”
梦梦闻言顿时炸毛了,“你以为我是想要占你便宜才到你识海里安家的?开什么星际玩笑!不用靠你我也不会死,你这点香对我也就这么一丢丢的作用!”
“有好过没有,不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恍恍惚惚的关九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有人在旁边拿铁榔头拼命砸东西一样,当当当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震得她头痛欲裂反胃不已。
传说当中的地狱果然恐怖,让人好难受。
她痛得想要蜷缩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像是被禁锢了一样,丝毫也不能动弹。
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因为捣腾得厉害,最终还是吐了出来,然后感觉被自己吐的东西糊了满脸,仿佛有什么黏黏哒哒的东西粘上了皮肤,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
她应该觉得恶心才对。只是关九第一反应却是——奇怪,她都已经饿肚子一整天了,怎么还能够吐出东西来?
噢,不对,她应该死了,为什么还会痛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晕头晕脑地吐个翻天覆地?
没等想清楚,一阵更加猛烈的剧痛便席卷了她的脑海,像是洪水泛滥,整个地淹没了她。
关九醒过来的时候,两眼发直。
她刚才像是乘着极速飞行器,狂飙突进地浏览了一个人的一生?
面前穿着白衣裳的女孩,浑身鲜血淋漓,长得十分秀气的鹅蛋脸上柳眉倒竖,原本该是盛满温柔的双眼却狰狞着,像是艾玛口中最凶猛的星兽,可以一口就吞吃掉育婴所里全部不听话的孩子。
关九瑟瑟发抖,害怕得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让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的女孩看不见她。
但是显然这一次她没有成功,因为不管她怎么样使劲,她都动不了,向来不引人注目的她,这一次被人死死地盯上了。
关九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全身一样,她只觉得自己像座冰雕。
但是奇怪的是,她明知道自己一动不动,却又感觉到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恐惧就像空气,无所不在。
几乎是一瞬间,她看见那个女孩扬起了手中的刀,一滴鲜艳无比的血珠顺着刀刃滑落。
“嘭”的一声巨响,血珠就像是在空中炸裂开来。害怕到了极致,关九的意识再一次掉进了那个似梦非梦的地方。
白衣女孩叫洪怡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