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的名字很好听。”归程,稳稳驾车的胥驰忽然冒出这句看似无厘头的话。 “什么……谁的名字?”子亮一愣,随即顿悟——洛秋水。 “她的名字也好听……”陆婉儿。子亮在心中默念。 “愿她们在天堂,一切安好。”胥驰抽动了一下笔直挺拔的鼻子,“还有戚楚楚……”一股苦涩在嘴里弥散开来,“对不住了,我要跟汪和婷好好过下去。”虽然势必无法过那种奋发有为的生活。他暗想。 子亮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哥,不由自主地说,“你能做到吗?!药浴里是不是下了什么怪诞的东西,不然你不会这样的。” 胥驰的侧脸上掠过一丝惆怅,似乎被刺痛到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但他没有反驳,过去种种累积至今,他的确无法带给亲人足够的信赖感了。 车子在一幢复合型建筑旁停了下来,“走吧,这是风鹤哥新开的店,里面有电影院和超市。” “两个大男人结伴去看电影?!别逗了。” “昨日我娘说想吃饺子,去里面买齐东西,我们待会儿包给她吃,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这都几点了?等咱们包好了恐都半夜了,大娘早就睡着了。” “所以要抓紧时间,至少给她当夜宵吃。” “那行。”子亮终是拗不过胥驰,松了口,跟着老哥走进超市。 “这么巧?!”然而,在热闹的超市里偶遇恩恩爱爱的丘辰夫妇,还是让胥氏兄弟感觉很烦躁。 “秋儿忽然很想吃白菜猪肉馅水饺,所以我特来买齐材料,回去包给她吃。”丘辰的声音欢快而得意,“但秋儿非要陪我一起来,大概是怕我漏买了什么。” 顷刻,想包顿饺子给娘亲吃的热情好似一只受惊的鸟儿,唧的一声飞走了!胥驰用手撑着下巴,艰难思索着一只情场烂茄子是如何脱胎换骨成居家暖男的?!子亮也绷紧丰盈的下唇,点点头,表示出一种诧异与钦佩。 “没想到你居然懂得疼老婆了。”子亮不咸不淡地赞了丘辰一句,又把头稍微扭向阮秋,淡淡地说,“真有本事啊。” “运气好而已。”她淡然一笑,“再聊。”随即挽着丈夫的臂弯,疾步离去。 “难道我们俩是瘟疫吗?!那么急着躲开。”子亮望着那夫妇二人的背影,失落自尾椎向上攀爬,蔓延。 “有过童年阴影之人的心理,不能用常识去揣度的……比如秋儿,又比如你我。”胥驰走到堂弟身侧,稍稍向其歪着头,低声耳语。子亮回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老婆,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不太好啊?”丘辰开着车,小心探问着。 无非是想遮掩内心的端倪吧。阮秋沉思片刻,自自然然地笑了笑,“挺好的啊。咱们与他们,本就没什么深交,所以也只能寒暄几句罢了。” “是吗?”丘辰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因为在乎,因为怕失去,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神经兮兮。他想告诉秋儿这话,又觉得实在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于是忍了忍,咽回去了。 “我忘记问她那颗红香妃怎么样了。”一路沉默地回到胥氏庄园,直到打开车门的一刹,子亮方开口说话,转瞬,却又没什么自信地自我开解道,“其实也无所谓了。” 对此,胥驰只是干涩地笑了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似乎只要一提到阮秋,两个人便都无法自在、融洽。 “怎么了?两个人的脸上皆是阴云密布的。”厅堂里灯光柔美,泰然端坐的胥爷放下书,瞥看着儿子与侄子的俊脸。 “没什么的。爹。我们急着去包饺子,给您和娘做夜宵。”胥驰心虚地回话。 “是的。白菜猪肉加蟹钳肉……”子亮小声补充道。 “那快去吧。因为晚饭已吃了鸳鸯虾球和杂菌牛肉,所以记得馅料要少油清淡些,且饺子边儿别掐得太大。” “您也别要求那么多,我们可都是公子哥儿,能会多少做饭的花样儿,只是能糊弄熟了,您就赏脸吃两口吧。”胥驰的话虽然有些煞风景,却让胥爷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 “哎呀呀,居然知道包饺子给您和大嫂吃了。”电话那端,传来铎爷坚定而松弛的声音。 “可不是嘛。总觉得怪怪的。”胥爷举着电话,心情复杂地应道,“所以才想让你这心理学家给分析分析。” “这也许是渴望达成对父母、长辈们精神上的敬重与感情上的安慰,并以此获得一种自我认可与满足。但由于他们皆是优越感爆棚的公子哥儿,所以恐难持恒于谦和的态度,认真的凝视与倾听,以及身体力行的磨炼与修行……嗯……只得继续观察着吧。” “就不能说得简单明了吗?!你又不是算卦的,干嘛那么绕?!那么滴水不漏?!” “好吧。简而言之,是好事情。” “如果持之以恒,他们会变成戚风云那种人物吗?!” “怎么可能?!”铎爷冷笑一声,“再说,戚风云那种人物,还是越少越好!” “你也是怪了。刚开始,对风云的喜爱、赏识溢于言表,何时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早就想问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避开老哥咄咄逼人的逼问,叹了口气,“我累了,想去浴室洗去一天的疲惫,再端本闲书看到深夜。” 不痛快地收了线,胥爷决定去后厨转转,见识一下两位少爷包饺子的奇异画面。 “喂,胥子亮,你别包了,没听见我爹说不喜欢皮边儿太宽厚的饺子吗?!” “你尽管挑好的给大伯大娘吃,我包的我自己吃,总可以吧。”子亮神情紧张,纤长的手指胡乱地掐捏着饺子边儿。 “说实话,你的动手能力连三岁